秦夙惜把头埋入巫明鸾怀中,耳边风声呼呼作响,明明刚才和殷修然相处的时间没有多久,可现在出来,却只觉得一阵难以掩饰的疲惫塞满了心房。
听到殷修然以一种期待甚至带着施恩的语气对她说“希望你给朕生一个出色的太子,朕会将天下传给他”的时候,初时涌上心头的是满满的愤怒,她真想什么也不顾,一盆冷水泼过去——生孩子?呵呵,如何生?当初拜你那一场设计,我这这一生都不会有孩子了!
可是最后,她还是忍了下来,事已至此木已成舟,这种情况下说这些有什么意思?顶多能换来殷修然的同情和怜惜,这些东西她要来何用?况且当时的计划也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要得自由,就得拿命去搏,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还能怨得了谁不成?
殷修然感受到秦夙惜心里传来的悲凉凄惶,眸色微沉,往回飞驰的速度又快了两分。
加定作为北辛都城占地面积还是非常大的,巫宅所处的地方是在离皇城最远的西城居民区,若按正常行进方式如骑马、马车一类的,少不得要花费起码小半个时辰才能抵达,可巫明鸾一路飞驰,直接走的屋顶高墙,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进了家门。
巫明鸾是直接落在二人居住的小院中的,没有惊动任何人,进门之后将秦夙惜放到床上,也没有贸然开口询问,只温柔的看着她,低声道:“要不要先睡一会儿?”
秦夙惜并不困,但是她躺在床上却连手指头也不想动一下,巫明鸾坐在床头,手轻轻头上抚过,满目的关心与怜惜。
作为同命契约的签订对象,尽管巫明鸾已经尽量不显露,秦夙惜还是感觉到他隐藏于关切之下的那一丝暴虐情绪,是因为觉得没有保护好自己么?
“明鸾,不要生气,我没什么事。”秦夙惜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相告,巫明鸾近期需要处理和殷修然之间的契约,她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让巫明鸾失了妥当,就算隐巫族拥有再逆天秘术,殷修然毕竟是北辛皇帝,到时候真的撕破脸来个大军压境什么的,双拳难敌四手,虽然都讨不了好,损失更严重的一定是隐巫族。
一口气将二人在御书房之内的谈话大致内容全讲了,秦夙惜不禁有些奇怪的抬眸看向巫明鸾,明明刚才还能感觉到的那种暴虐情绪不见了,非但如此,连其他的情绪也感觉不到了,巫明鸾现在传给秦夙惜的感觉就是……什么都没有,一片空无,就像是他已经入睡,什么情绪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想似的。
诡异的平静……
可越是这样,秦夙惜越是担心,她忍不住坐了起来,拉住巫明鸾的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明鸾,你怎么啦?别生气了,你看我不是没事嘛,我就是被他无意中踩了下痛脚,刚才那会儿是挺难受,现在已经缓过来了,真的!”
说了许多,却越说越不像话,秦夙惜不禁唾弃自己不会安慰人,只得无力的走哀兵政策:“明鸾,你别这样啊,你这样子我好担心……”
话音未落,巫明鸾已然从那种无波古井的诡异情况中恢复了过来,将她的手握在手中,轻叹了口气,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都不要单独见他了。”
“啊?”秦夙惜愣了愣,不知为何会跳到这个话题上,不过她很快反应了过来,爽快的点头答应,“嗯!好!”
本来也就没有见面的必要,这次去也只是为了彻底的做个了断,反正殷修然提出的那些条件她已经非常明确的拒绝了,不论殷修然放弃与否,她与她之间已经不会再有任何关系,顶多就是以后年迈时偶尔回忆起来,或许会吐槽一下当年那个黑心老板二三事罢了。
心头的事情说开了,本来不觉得困的秦夙惜躺在床上也渐渐的有了睡意,巫明鸾一直守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用温柔似水的目光细细描绘着安静的睡颜,嘴角微挑,弧度优美,却无端端透着一股子凛冽战意。
这是他的爱人,有人若敢觊觎,必须付出惨重代价!
秦夙惜一觉醒来已经是夕阳西沉,巫明鸾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手翻阅着放在膝上的书,一手依旧握着她的手,像是一直不曾离开过。
听见动静便转头看过来,温和浅笑:“醒了,要不要喝水?”
“要。”秦夙惜正处于初醒时的迷茫状态,揉着眼睛坐起来,又就着巫明鸾的手喝了温水,这才清醒过来,转头一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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