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安静了片刻,然后又听到皇后道:“哦……是唯嫔啊,让她进来吧。”
“是。”鹊静应了,示意门口的宫女打开门,对秦夙惜行礼道,“唯嫔娘娘,皇后娘娘有请。”
秦夙惜对鹊静笑了笑,才带着云袖走了进去,心头轻轻叹了口气。
倒是个忠心护主的,只可惜要动你主子的是皇帝陛下,而你家主子目前又没有了母家父族的庇佑,你是想护也护不住的……
鹊静跟在后面走了进来,站到了床边,扶着皇后从床上坐起来,皇后的脸色看起来是不怎么好,苍白疲惫,可能是因为不曾上妆之故,眼下有着很明显的黑眼圈,整个人也看起来有气无力似的。
秦夙惜很没礼貌的四下打量了一下,才微笑着给皇后行礼,言辞恭敬,语气却显得很敷衍:“妾身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起吧。”皇后斜靠在床上,安然的受了秦夙惜的全礼,才道,“来人,赐坐。”
哦,这是早有准备么?知道她是来找茬的,也就不再走那贤惠宽厚的套路,把“自家姐妹不用多礼”的话挂在嘴边了吗?
“谢皇后娘娘……”秦夙惜暗自挑了挑眉,懒洋洋的起身,然后微微抬了抬下巴,以一种满是嘲讽奚落的眼神看了皇后一眼,才缓缓坐下,保持着那种让人恼火的笑意,道,“皇后娘娘看起来似乎气色不佳,听鹊静姑姑说娘娘近日都睡得不好,妾身今日来,不会打扰了娘娘休息吧?”
皇后吸了口气,勉强露出个笑容,道:“唯嫔有心了,本宫近日是有些睡眠不安,服了药也已经好些了。”
“这样啊……可是皇后娘娘为何会睡眠不安呢?妾身听说有的人啊,平生亏心事做得太多,损了阴德,所以才会难以入眠,娘娘你……”秦夙惜拿着帕子掩着嘴轻笑出声,又装模作样的清咳了一声,道,“哎哟,瞧妾身这张嘴,总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本来是应该改的,可皇上说,这宫里的人啊都是假惺惺的,心里和面上完全就是两个模样,难得有妾身这么一个敢实话实说的,他看着喜欢,便不允妾身跟着学坏了,娘娘你可别怪罪于妾身啊。”
恶……秦夙惜说完,自己先把自己恶心了个够,她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现在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有多欠抽!
皇后被秦夙惜的话刺得脸色一变,笑容几乎要挂不住了,道:“唯嫔性子直率,本宫自不会与你计较,不过本宫是因为身体不好才会难以入睡,唯嫔你想太多了,就算你是以己度人,本宫堂堂一国之母,岂会做那等亏心之事。”
“一国之母?嗯,是啊,皇后娘娘您现在自然还是一国之母。”秦夙惜又低头笑了起来,把重音放在了“现在”二字之上,“不过谁说一国之母就没有做亏心事的呢?否则岂会有废后一说,啊,娘娘你可别多心,妾身不过是就事论事,可不是在含沙射影什么。娘娘你品行如何,皇上自然是最清楚不过了,是吧?”
“唯嫔娘娘,皇上的心思岂是他人能够随意揣测的,还请慎言。”一旁的鹊静忽然开口,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往前迈了半步。
秦夙惜斜睨了鹊静一眼,笑道:“哟,皇后娘娘不愧是一国之母啊,这宫里的人也正是调教得极好,连主子说话也敢随意插嘴,也不知皇上知道了,会不会有赏啊?”
“鹊静,还不快退下!”皇后呵斥了鹊静,然后对秦夙惜笑了笑,道,“身边人不懂规矩,让唯嫔你看笑话了,本宫自会好好调教,皇上日理万机,这种小事就别拿去打扰皇上了。”
秦夙惜本也没打算为难鹊静,她的目标由始至终都只有皇后一人,闻言便道:“皇后娘娘言之有理,这点小事还真不值得去打扰皇上,倒是皇后娘娘一直玉体欠佳,宫中内务无人管理,皇上得好好考虑考虑,应该找个人妥善接管才是。”
秦夙惜一径照着皇后的痛脚猛踩,各种明朝暗讽尖酸刻薄半点不带含糊的,皇后本不是涵养极好之人,只是她习惯伪装,此时又势弱,和现在风头正盛的秦夙惜对上不会有胜算,所以哪怕她心头已经怒火万丈,恨不得将秦夙惜五马分尸,面上却竭力忍耐着,但笑容是再也挂不上了,只好转了话题:“唯嫔今日来,所为何事?”
“啊,是这样的,皇后娘娘您不是病了么,皇上忙于国事无暇他顾,妾身便只好替皇上过来看看,皇后娘娘您要是有什么话想对皇上说,不妨让妾身代为转达,如何?”秦夙惜整理了一下面纱,得意洋洋道。
“你……”
皇后差点按捺不住,咬了咬牙,想再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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