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飞离摆弄笤帚的手一顿,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只是随之响起的冷冽的声线将她的怒火表达了个透彻,“既然来了,又何必畏首畏尾的不敢现身,王八也没你这般小心翼翼呢。”
“呵呵,果然是生得一副伶牙俐齿啊。”尖细的女声响起,随之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渐渐的阴影勾勒出一个人形轮廓,随着光线的变化而慢慢显出了本来的样子。
风飞离将手中的笤帚往身侧一放,笑道:“青姨过奖了,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哪里来的伶俐?”
“哦?”青姨借由着手中的手绢掩嘴笑道:“可是在青姨的眼里,飞离姑娘可不仅仅只是伶牙俐齿这么简单而已。”
风飞离却仿佛置若罔闻,径自就近选了一处栏杆坐下,好整以暇地将自己的裙摆整理好之后才慢悠悠地回了一句,“那如青姨所言,不知飞离在青姨眼中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不简单的人呢?”
青姨仍旧是笑着,但眼里的狠戾却是忽然乍现,她冷声道:“飞离姑娘又何必需要青姨细说,有道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飞离姑娘想必是一清二楚的,又何必借由我的口说出来呢?”
风飞离却是轻笑一声,“青姨所言差矣。不同的人从不同的角度看待同样的问题,所得出来的结论可能是截然不同的。就如同飞离对于青姨方才的言行的认知一般,说出来可能就和青姨的初衷完全不同了。”
青姨闻言笑意尽皆敛了去,冷哼道:“这贪欢阁可不是飞离姑娘你一个人能够待的地方,青姨怎么说也是厢房的管事,莫非到这贪欢阁来还需要向飞离姑娘你报备不成?”
伸手轻轻拍了拍裙摆之上不小心沾染上的尘埃,风飞离依旧笑道:“青姨所言又是差矣。正如青姨所言,青姨虽说还不是大管事,不过也是厢房的不二头领,自然是不需要向飞离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报备的,不过有些东西,就算是刻意也是求不来的。青姨你说是不是?”
冷哼一声,青姨转身不看风飞离,声音冷冽,“飞离姑娘所言倒是不错,但若是连一丝尝试都没有那才是真真的求不来。”
不似青姨的冷言冷语,风飞离却是和煦得很,她柔声道:“尝试未尝不可,然则若是存了祸害别人的心思,就如同青姨所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过飞离倒是以为,青姨行事光明磊落,想来是不屑于用一些下三滥见不得光的手段的,青姨,您看飞离说的可对?”
骤然转身,目光灼灼地将风飞离看着,青姨眼神里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不过对此风飞离却是丝毫不惧,接着说道:“身在这尚书府中,若是长久下去免不得会愈发思念起旧人来,这些都是人之常情,不过若是想要借着旧人的手来替自己实现一些不欲为人知的私欲却是着实无情了一些,若是换做飞离,是断然不会如此的。”
冷冷地勾起嘴角,青姨怒极反笑,“飞离姑娘所言甚是,不过既然已经进了这尚书府,就再也不必想着以前的种种了,唯有认才能求得新的出路,这是青姨作为过来人给飞离的建议,飞离姑娘不妨仔细思忖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