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雅间里寂静无声。
风飞离并未出言阻止书生为自己出头,知县自然也不好公然驳了她的面子,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风飞离既然不阻止那就是默许,若是他呵斥书生就是和风风飞离对着干,那还不用等到那几个人找上门,他就该交代在这里了。
于是他只能咬着牙,坚持将手中的小册子呈给风飞离。
良久,风飞离轻叹一声,将书生按下,把小馒头递给他抱着,抬头深深地看了知县一眼,缓缓伸手将小册子从知县手中接过。
至此,知县才算是终于放下了心,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小心地打量着风飞离的神情,他相信她也会像自己刚看到这份小册子时一样吓一跳。
然而他却失望了。
风飞离只是很平静地浏览着知县递给她的小册子,一直到翻到最后一页,也未曾表现出什么不一样的情绪波动。
知县登时就搞不懂了。不应该啊,虽然风飞离的身份不同于自己,可是那上面的几个人物也是同样举足轻重啊,不应该是这样一幅平静无波的样子啊!
“知县,”风飞离轻轻将手中的小册子放下,似笑非笑地看了知县一眼,随即又拿过茶杯在手里摆弄,“这几个人我可开罪不起,知县你找错人了。”
“王妃,”知县情急,“王妃你可千万别这么说!”
风飞离冷冷一笑,“知县,这几个人是什么样的角色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我没有理由去得罪他们。”
知县被她这么一泼冷水却也跟着冷静下来,“可是王妃,恕下官大不敬,王妃您可是几乎全程参与了这个案子,并且,”知县看了风飞离,“案子可是王妃破的。”
风飞离挑眉,“怎么,知县现在是要和我撕破脸了吗?”
知县不慌不忙地为自己辩解,“王妃折煞下官了,下官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所以是我强词夺理了?”风飞离把玩茶杯的手一顿,看向知县。
知县一凛,但深知现在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如果自己不能把握住这次机会,那离自己的死期也不算太远了。尽管头皮发麻,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下官相信王妃并非无中生有之人,并且其中牵扯甚广,王妃想要独善其身恐怕也并非易事。”
“呵呵,”风飞离闻言干脆将茶杯放下,啪啪啪三声,合掌为知县鼓掌,“知县原来竟是还有这么一副铁齿铜牙,倒是我之前看走眼了。”
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豆大汗珠,知县一双手紧紧攥着,指尖陷入掌中,用尖锐的疼痛让自己不至于被风飞离突然散发出的气势所打败。
“下官不敢,据理力争罢了。”
“是吗?”风飞离不置可否,“这样吧,既然知县找到我,我也不好不伸出援手,以免以后落人口实,我的颜面倒是无关紧要,可是王爷的面子可是万万不可有闪失的,知县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