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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到尾,对年画纲他们几个连一个眼风都没有飘过去。年画纲原本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想要见到彭厉风,但是现在真的见到了,他却又开始胆怯,实在是不知道该跟彭厉风说些什么,又实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惹怒彭厉锋。
一肚子的话憋在心里,一张老脸都憋的通红。
看到彭厉锋,年画绒的脸上就带了笑,再见到多日不见的纪挽歌,那更是眉舒眼开的,对于女儿,年画绒从来都是这般疼宠的。
“歌儿,快来!”年画绒对着纪挽歌招手。
纪挽歌笑眯眯的快步走到年画绒身边,年画绒拉起女儿的手,左看看,右瞧瞧,最后总结了一句,“瘦了。”
这话还真是,纪挽歌只是笑,似乎离开了母亲身边,无论是胖了还是瘦了回来,在母亲眼里都是瘦了,但是这样的感觉真的是好极了,那种被人宠爱着的暖暖温情,让纪挽歌心情舒畅。
年画绒可不仅是说说的,扭头就跟景叶紫交待,“将那只老母鸡与那棵山参一起炖了,晚上给歌儿补补身子。”
山参?纪挽歌满头冷汗,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没事吃什么山参阿。
但是看着年画绒晶亮亮的眼睛,知道这是母亲的一片心意,少不得先应下。
这段时日,景叶紫跟在年画绒身边,倒是关系处的不错,年画绒从来都是心软的人,景叶紫那样的经历,很难让年画绒不动容的,再者景叶紫从丞相府千金变成了现在奴婢,虽说她们不是那种刻薄下人的人家,但是现在的景叶紫到底不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千金了。
景叶紫与年画绒相处的好,纪挽歌看着也是欣慰,在她不在身边的这段日子里,还有人陪在母亲身边,这多少让纪挽歌心中的愧疚减缓了些。
年画绒多年寂寞,其实你说她真的需要人在身边伺候吗?不尽然,很多时候只是想有个人能陪着自己说说话,说些心里的悲欢与哀愁。
男人与女人终究不同,男人多注重在外的成就,彭厉锋,纪霆都是这样的人,他们对他们在外的成就看的很重,可是对于女人来说,什么领土,什么权利,都是些附加的,真正能让她们舒心的是内心深处的感受。
对此,纪挽歌也是到了最近,与彭厉锋分离这么久的时间里才慢慢发觉的,她心中有那么多的忐忑,与不能说出口的恐惧,这些心思根本不是什么权利,金钱能令人释怀的。
年画绒带着纪挽歌,景叶紫先行退下了,娘三个还有好些话要说呢,正厅里,小吴姨娘一个妾侍,根本没有留在这个的资格,而她身边的年子愈,也被年画纲打发了下去,生怕年子愈说错了什么,惹的彭厉锋更加的不高兴。
这闲杂人等都退下了,厅内只剩下男人,彭厉锋坐在纪霆的左手边,下人上了茶,他端起轻轻吹了一口,那动作行云流水一般的,处处透着世家公子的气派,倒是跟纪霆刚才的动作如出一辙的。
年画纲心中很是不是滋味,这可真是的,为了帮彭厉锋打仗,他们年家出人出力出钱,也算是全力支持了,但是没想到临了倒成了这么一个处境,让他这般坐不是坐,站不是站的。
晾了年画纲一会儿,看年画纲已经快要崩溃了,彭厉锋才开口:“子慰在军中表现甚佳,如今已经升为中尉。”
什么叫绝地逢生,什么叫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就是!
年画纲在刚才那样的冷遇后,在他都打算求着这两人至少包住年家在南城的家产的时候,彭厉锋说了这么一句话。
怎么忘了,当初他还是忍着心疼将年子慰送进彭家军中的。
真是东边不亮西边亮,原本寄予厚望的年子衿却坏了事,本来以为只不过是去玩玩的年子慰却立了战功。
年子慰进彭家军才多久,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呢升到中尉,可见他的儿子有多么的优秀。
要不说人心都是长偏的,年画纲是疼宠年子衿,但是对比心爱女子生下的有出息儿子,年画纲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儿子。
“如此,不知道子慰现在何处?”彭家军都回来的,却没有看到年子慰的年画纲说。
彭厉锋就事论事,这年子慰是真的不错的,可见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年子慰倒是与年子愈与年子衿完全不是一个模样。
“子慰留在齐国,收拾战场。”彭厉锋淡道。
年画纲简直恨不得跳起来,打扫战场,他是商人也知道,这是最肥的差事!
然而彭厉锋的下一句话,就将兴奋的年画纲再次从云端拉下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