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柳氏的身上,柳姨娘是个软和的性子,这么多年,竟然都没有反抗过,可就是这样毫无脾气的人,却让小吴氏深深的担心,她太明白了,这种积压的怨气一旦爆发,那可不是她能承受的。
吴氏被小吴氏这么一说,倒是真的冷静了下来,她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在这内宅中本就不占什么便宜,而那个柳姨娘,年画纲的五个儿子,三个都是柳姨娘生的,要说吴氏心中没有忌惮,那是不可能的。
小吴氏担心自己与儿子的前程,而吴氏,担心的则是自己的下半辈子。
要想后半辈子能挺起腰杆,吴氏认为这个女婿的人选就至关重要了,这么想着她就说:“怕什么?我的衿姐儿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儿,便是做皇后都是当得的,有了衿姐儿,凭她柳氏,也只有伺候我的份。”
小吴氏听的心头直跳,“皇后咱家可真有,但却不是大小姐啊。”
小吴氏指了指年画绒院子的方向,想说真的皇后在那里呢,虽然现在彭厉锋还没有称帝,但是看眼下的形势怕是也快了,彭厉锋做了皇帝,那纪挽歌,必定就是皇后无疑了。
其实小吴氏打的算盘是,有年画绒,纪挽歌这样的亲戚在,她们何不上赶着多巴结些,到时候彭厉锋看中纪挽歌,多少也能照应她们一些,若是在能重用年子愈,那就更是再好不过了。
吴氏当然知道小吴氏在想什么,但是她却是知道不行的,当年她嫁入年家,每两年就赶上年画绒出嫁,年家当时给年画绒准备的嫁妆,是她这个官家千金几辈子都没见过的好东西,作为嫂嫂,吴氏自然心中不是滋味的很,这些东西原本都是她儿子的(当时她还不知道自己终生无子),有了这样的想法,对年画绒自然是给不了什么好脸的,这是前因,再说几年前年画绒带着纪挽歌来投奔,其中的道道吴氏不是很懂,但是却也知道年画绒是惹了皇帝,逃出来了,这还怎么得了,吴氏简直要吓死了,敢跟皇帝对着干,这是嫌弃命长吗?
她也不是没有跟年画纲说过要将年画绒送给皇帝,在吴氏看来当然是皇帝胜于一切的。
但当时的年画纲,简直是大发雷霆,次日就将年画绒送走了,到底去了哪里,连吴氏都不知道,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这都几年了,年画纲从来没有跟她亲近过,更别提来她的房里过夜。
原先吴家还在,就是不得宠,这院子里的人也还是不敢怠慢她的,但是现在却不同了,吴家没了,她这个正妻,是真的形同虚设。
巴结年画绒母女,就算是她现在有这个心,那对母女也是不会跟她交心的。
吴氏摇摇头,“她纪挽歌凭什么做皇后?”
这话吴氏说的一点都不亏心,吴氏现在是没了娘家的凤凰,那纪挽歌可不也是没了娘家的凤凰,勋国公府已经没了,现在的纪挽歌也是没了靠山,在吴氏看来,这一趟年画绒带着纪挽歌来投奔,为的也是让年家站在纪挽歌身后,给纪挽歌走靠山。
可是凭着纪挽歌一个外甥女,哪里有自己的女儿,堂堂正正的年家嫡女来的名正言顺。
刚才纪挽歌还在的时候,小吴氏就觉得吴氏在说起彭厉锋的时候过于热情,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却不能相信,这会子听吴氏说起,才在心中抽口气。
纪挽歌凭什么,就凭人家姓纪,那可是百年的书香门第,在夜国能数得上前三的豪门,而年家是个什么身份,商户!
商户说起来家财万贯,但是在那些真的权贵眼里,可是真的什么都不是啊,当年年画绒出嫁为什么陪嫁了那么多的东西,可不就是因为高攀了嘛。
小吴氏觉得自己的嫡姐异想天开,吴氏却说:“现在这个年节,兵慌马乱的,山中土匪都能一夜变身成为朝中大将,我们这样的人家,为何就不能成为国丈。”
到了那个时候,她就是皇帝的丈母娘,看柳氏那个贱人还怎么嚣张的起来。
小吴氏顿时可笑,现在彭厉锋与纪挽歌的大礼都已经成了,便是纳了年子衿那也只是个妾,没人比小吴氏能更了解妾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尤其年子衿这些年被宠坏了,哪里能受的了这份折辱,小吴氏斟酌着说:“这事怕还要大小姐自己个儿愿意吧。”
吴氏对此倒是很放心,“你放心,这条路还是衿姐儿跟我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