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朝丽珠摆了摆手,说:
“你先别生气,等婧姝把话说完了在生气。”
丽珠哼了一句,抱着胳膊坐在那里听婧姝说。
朱氏问婧姝:
“你是怎么知道二少爷偷老爷屋里的古董拿出去变卖的?还有这张单子是怎么来的?”
“二少爷去老爷屋里偷古董弄雪看到过不止一次,如今弄雪就在大娘屋里当差,大娘可以把弄雪找来问问她。至于那张单子是怎么来的,这还得感谢一个人。”
“感谢谁?”
“贾缶。”
“贾缶?”丽珠一脸狐疑的说:
“贾缶好像是张根家的女婿,他老婆被五姑娘折磨的那个。”
婧姝朝丽珠点了点头,道:
“就是他。张根家的告诉我弄雪不止一次看见二少爷去老爷屋里偷东西之后,我就让贾缶朱氏而二少爷的行踪,贾缶一连守了几天都不见二少爷有动静,但总算黄天不负有心人,三天前贾缶看见二少爷天蒙蒙亮就出了府,掖下夹着什么东西,走路很慌张,边走不停朝身后张望,头上戴一顶瓜皮帽,可能担心被人认出来的缘故,身上穿的是一件粗布棉袄,跟平时的打扮判若两人,但贾缶还是从身形上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
丽珠似乎没兴趣听二少爷是怎么偷跑出去的,她只想知道二少爷把老爷屋里偷出去总共卖了多少钱。
“你说重点,那个败家子是怎么跟高员外的儿子接头的,还有败家子总共收了人家多少好处?”
朱氏见丽珠这么心急,皱着眉,不耐烦的道:
“你让婧姝慢慢说。”言毕,看向婧姝,对她说:
“你说吧。”
“贾缶一路跟踪二少爷到赌场,他见二少爷夹着腋下的东西径直来到后门,于是贾缶一直跟踪到后门,终于被他看见二少爷跟高员外的儿子做肮脏交易的一幕。高员外的儿子身边带着一个小厮,买下二少爷藏在腋下的一块玉石之后就在单子上写上一笔,如此我才知道原来二少爷每卖一件古董给高员外的儿子,高员外的儿子都会在清单上记上一笔。”
听到这里丽珠气得把二少爷从头到脚骂了一遍。
婧姝见大娘沉默着,脸上的神情很凝重,婧姝知道一旦大娘得知这个事情之后心里肯定很不好受,但事情总归要告诉她,她是一家之长,只有她才能制止二少爷的疯狂行为。
丽珠拿起那张清单看了看,她好像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嗞了嗞嘴,带着不解的口吻自言自语:
“这张清单是怎么来的?”说到这里,丽珠像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婧姝,问她:
“四少奶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败家子偷老爷的东西,既然你一早就知道这个事情,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说出来?你不会跟败家子是一伙的吧?”丽珠诧异的看着婧姝。
婧姝淡淡的笑了笑,没有理会丽珠,丽珠觉得婧姝这样分明是怠慢她,冷道:
“你早知道为什么不早说,指不定你也从中拿了好处。”
婧姝懒得理会丽珠这种人,她对朱氏说:
“清单是我叫满次公子想办法拿到手的,满次公子说高员外的儿子高品实跟董文举关系密切,他让董文举想办法去拿清单,不出三日就拿到了。”
朱氏点着头,道:
“满次和董文举都是四爷的朋友,他们两个肯帮衬我们,真是我们的荣幸。”
“是啊,我也没想到满次公子会这么顺利拿到二少爷销赃的清单。”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边上响起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
“四少奶奶,我到要问你一句,你出去见满次公子的时候得到谁的准许了?身为束府四少奶奶,随便出去见陌生男子,这可是有违礼数的。你看上去斯斯文文,没想到骨子里却是一个不安分的人。”
“二姐姐说什么呢?”婧姝一脸严肃的看向丽珠。
丽珠冷笑了笑,不紧不慢的道:
“我说什么,你难道不懂吗?”
“你说什么,我真不懂,那天晚上跟我去见满次公子的人还有四姑爷、木头和冰玉,对了,还有赶车的吉祥,这么多人在,我难道还能做越矩之事?如果二姐姐怀疑那天晚上我和满次公子之间有什么暧昧的话,不妨把满次公子叫来,让他当面跟你说,我姚婧姝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二姐姐觉得这样还足以证明我的人品的话,那么我只有把这张清单销毁,免得到时候被人问起,你这张清单是怎么来的,我说是托满次公子给我拿来的,满次公子为什么肯替你做事,是不是你许了他什么好处,事实上我什么好处都没有给满次公子,是他看在星遥的面子上才帮衬我的。若二姐姐硬要说我跟满次公子有什么的话,那么我现在就毁了这张清单,免得到时候被人误解。”说完,婧姝拿起那张清单作势要撕毁。
“慢着!”丽珠怎么舍得婧姝撕毁清单,那可是告二少爷的罪证,只见她瞪视着婧姝用命令式的语气说:
“给我把清单放下!”
婧姝笑了笑,不徐不疾的说:
“我怕被它所害,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还是让我当着大娘的面把它撕了吧。”言毕,婧姝作势又要撕。
“你敢撕!”丽珠去抢婧姝手上的清单,朱氏朝丽珠大声喝了起来:
“你闹够了没有!”
丽珠见娘生这么大的气,愕愣了一下,把伸向清单的手慢慢缩了回来,愠怒的说:
“你只知道帮衬她,她又不是你生的,我才是你生的,你的手长的跟别人不一样,胳膊肘居然往外拐。”
朱氏让婧姝把清单给她,她边收起清单,边对婧姝说:
“你做的好,大娘打心底里感谢你。”
婧姝轻轻笑了笑,道:
“大娘千万别在我面前客气,我只不过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而已。”
朱氏高兴的笑道:
“你总是这么谦逊,跟某些既没有本事又嫉妒的人相比,你不知道好了多少,你放心,有大娘在一天就不会让你受委屈。”
婧姝摇了摇头,笑着说:
“我受点委屈不打紧,只要能替大娘做事就算受再大的委屈婧姝都不会觉得苦。”
“好孩子,你竟比我的女儿还要贴心。”朱氏感动的眼中含泪。
丽珠见母亲跟姚婧姝一唱一和亲昵的就像亲生母女,气炸了肺,一扭头旋风似的跑了出去。
等丽珠走了之后,朱氏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都是我把她宠坏了,我这是自食其果。”
婧姝见大娘责怪丽珠,乐得说风凉话:
“二姐姐没什么,只不过心太直了一点而已。”
“你那样对你,你还帮她说话。”
“我不是帮她说话,二姐姐的确心直口快。”
朱氏苦涩的笑道:
“她这哪里是心直口快,是仗着有我疼她无法无天罢了。”
“如果人人都像大娘这样明辨是非的话那该有多好。”婧姝由衷的感慨。
“可惜世事总不能随人所愿。”说完,朱氏苦闷的摇起了头。
“大娘,现在我们有清单在手,是不是该把老爷的遗物清理一下?”
“是时候清理了,老爷的东西肯定少了很多,而他少掉的东西就罗列在清单上,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何年何月何日,二少爷卖了什么古董给高品实,收了人家多少钱。这张清单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
“你们大娘准备什么时候清理老爷的遗物?”
朱氏想了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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