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也好,背后不都是三太太她们的‘功劳’吗。”
听了婧姝的话,彩新恍然大悟:
“原来大娘用心良苦啊。”
彩靳附和着道:
“大娘为了这个家一向都劳心劳力,将来我们一定要好好孝顺她。”
几个人说了一阵话,不觉天色已晚,大家各自回家。
第二天,婧姝正在林氏屋里用饭,她屋里的小丫鬟靑螺进来禀报,说四少奶奶的哥哥来了,要接妹子回家。婧姝以为家中父母出了什么事,急着要回去,靑螺对她说,亲家老爷升了太医院医正,等女儿回去庆祝呢。
原来是一个天大的喜讯,林氏立即让妙音准备贺礼让婧姝带回去。
“娘,我回家去了,要是家中父母要我留宿的话,我想在家里住一晚。”婧姝对林氏说。
林氏呵呵笑道:
“你爹高升,你就在家里多住几日,好好陪陪你爹娘。”
“多谢娘。”婧姝谢了婆婆,辞别而去。她归心似箭,一转眼又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爹娘了,谁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人虽然在这边,但心却时不时往家里飞。
婧姝走了之后,彩新带着感慨的语气说:
“真难为她了,尽管四爷不知所踪,但她却能恪守妇道。”
就在这个时候,彩新发现妹妹正对她挤眉弄眼,彩新知道不应该当着娘的面提四爷。
“呵呵,娘,我跟你说个好玩的事。”彩新自知造次,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就对林氏说了女儿妞妞的趣事。
母女三个说话的时候婧姝已经回到家里,一回来就兴致勃勃的对冰玉和绵绵说:
“我要家去,你们两个谁跟我同行。”
“四少奶奶我跟你同行。”冰玉道。
绵绵却说:
“我已经好久没有回姚府了,很挂念那里的人,我想跟姑娘一起回去。”
婧姝见两个人都想跟她回去,就笑着对两人说:
“我们三个一起回去。”
冰玉、绵绵都很开心能跟四少奶奶一起回去,婧姝说会在那里住一晚,两个人忙着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坐吉祥驾驶的马车走了。
婧姝回娘家的时候,颜氏坐在屋里跟春桃说话,冬梅进来的时候告诉她们,四少奶奶的爹升了太医院医正,她哥哥接她回家了。
四太太见冬梅说四少奶奶的哥哥,问她:
“她哥哥刚才来过?”
冬梅点着头,道:
“来过。”
“你见过她哥哥吗?”
冬梅摇着头,道:
“没见过。”
“他们现在回家了?”
“是。”
颜氏懊丧的叹了口气,道:
“可惜没有见到四少奶奶的哥哥。”
春桃见太太这样,想,前一阵子她说要把八姑娘许配给四少奶奶的哥哥,后来因为三太太说四少奶奶的哥哥其貌不扬,又好赌,又顽劣,整天不务正业,为此四太太打消了把小荣嫁给四少奶奶哥哥的想法。但春桃发现,其实在四太太心里仍然很想跟四少奶奶家的人结亲,否则当冬梅进来说四少奶奶的哥哥刚才来过的时候,她就不会是这副懊丧的模样。
“四太太,如果你想知道四少奶奶的哥哥长什么样,待会我去跟你打听。”春桃说。
颜氏笑着摇了摇头,说:
“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把小荣许配给他,我要知道他是什么模样人品干什么。”
春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笑了笑,对颜氏说:
“四太太,有一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你在我面前不必遮遮掩掩,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看还是依了八姑娘吧,毕竟四少奶奶的哥哥是她自己看上的。”春桃生怕四太太听了这话不受用,说话语气尽量放缓。
颜氏长舒一口气,推心置腹的对春桃说:
“我何尝不想把小荣许配给四少奶奶的哥哥,听说这位哥哥跟四少奶奶是一母同胞的,我见四少奶奶温文尔雅,是个好的,她的哥哥肯定不会差,哪知三太太告诉我四少奶奶的哥哥是个浪荡子,对三太太的话我始终将信将疑,毕竟她的为人你我都清楚,所以现在我纠结着,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春桃见四太太这么说,知道她心里还是明白的,没有受潘氏的蛊惑。
“四太太,不妨我去打听打听,四少奶奶的哥哥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颜氏见春桃这么说,喜出望外。
“那就有劳你了。”
“太太怎么跟我客气起来?”春桃笑道。
“模样还在其次,只要脾气、性格、人品好就行了,将来过日子讲的是脾气顺、性格温和、人品中正。”
春桃点着头,说:
“我知道了,请太太放心。”
再说婧姝坐上吉祥驾驶的马车很快来到家里。娘和爹早就翘首以待了,几个月没有见到双亲,他们的身体都还不错,这让婧姝觉得很宽慰。
这次回到家婧姝想问爹一件事,她是不是早就已经被皇太后选作义女,要送去塞外跟蒙古国的某一个藩王和亲。
姚子柏见到女儿乐坏了,一乐就多喝了几杯,等夜色阑珊的时候,葛氏熬不住先回房去睡了,屋里只剩下父女两。
婧姝见绵绵坐在那里打起了盹,轻轻推醒她,对她说:
“你先回房去睡吧,冰玉已经跟太太回去了,你把风灯留下,我等下回家的时候好拿着它照路。”
绵绵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说:
“那我先家去了,我把风灯留下,姑娘也早点回来,已经戊时了。”
“我知道。”婧姝送绵绵到门口,转身进来的时候,见地下站着几个小丫头,婧姝打发她们走了。
姚子柏笑看着女儿:
“她们全都被你打发走了,你有事要跟爹说吗?”
婧姝站在姚子柏跟前,姚子柏见女儿一脸严肃,到底是父女,见了婧姝的样子,姚子柏就知道女儿有事问他。
“你怎么了?是不是在束府住的不开心,想回家?”说到这里,姚子柏重重的叹了口气,拿起桌子上的自斟壶往面前的酒盅里倒了满满一杯酒,刚想拿起来送到嘴边,被婧姝拦住了。
婧姝拿走了父亲手上的酒盅,对他说:
“爹,你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姚子柏苦涩的笑了起来:
“你就让我喝吧,一醉方休岂不干净?”
婧姝把酒盅里的酒倒在地上,在父亲对面坐了下来,看着面露苦意的父亲,问他:
“爹有什么心里话不妨对女儿直言。”此时父女两心里想的居然是同一件事,婧姝想趁跟父亲单独在一起的机会问他和亲的事,姚子柏想的也是这个事,当初如果没有遇见星遥,现在婧姝已经是蒙古某一个藩王的王妃,那样的话,恐怕今生今世再也没有机会像今天晚上这样父女隔着一张桌子说话。然而婧姝的命运毕竟是悲苦的,纵使嫁给星遥,以为近在咫尺,可以享天伦之乐,没想到星遥会抛下她离家出家,至今生死未卜,她竟守起了活寡。我的女儿为什么是这种命运,为什么,为什么——“哎——”姚子柏的郁闷无处宣泄,他再一次沉重的叹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