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现在已经关上,如果哪个想出去,就要经过我的同意。”束星达搬了把椅子在门口坐了下来,大有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先要我同意的架势。
小荣上前,对束星达说:
“二哥,你这样到底算什么?”
束星达抬起头,吊儿郎当的看着小荣,没好气的说:
“你姐姐不识相已经被我打了,你难道也想在太岁头上动土,你如果想学你姐姐的样子,连你也打。”
小荣摇了摇头,为有这样一位哥哥而觉得寒心。颜氏生怕蛮横不讲理的束星达真的连小荣也打,赶紧上前,护住小荣,说:
“快到娘这里来,别跟这些人讲道理,他们不是道理能讲得通的。”
彩新发现直到此时大太太仍旧一言不发,她神色坦然的坐在那儿,样子十分平静。
“你们要怪,就怪这个人,如果她肯乖乖的把总管钥匙交出来,就什么事都没有,如果她不肯,那么就休怪我不讲理。”潘氏恶狠狠的说。
“呵呵,你什么时候讲过理。”朱氏带着嘲讽的语气说。
“大太太,你这是什么意思?”潘氏瞪视着朱氏说。
此时冰玉在婧姝耳边轻声道:
“四少奶奶,大太太终于发话了,我就说这些人闹成这样,大太太怎么会不吭声,原来她在积蓄力量。”
“他们这样闹实在没意思。”说着,婧姝摇起了头。
“四少奶奶说什么?什么没意思?”就在这个时候纹茜的声音响了起来。
直到纹茜发出声音,婧姝才想起原来她也在这,刚才还觉得奇怪呢,一向都叽叽喳喳的五姑娘,怎么这么安静,原来她也在积蓄力量。婧姝越来越觉得这些人没意思,老爷都病成那样了,他们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胡闹,可见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朱氏起身离座,走到婧姝跟前,道:
“四少奶奶,总管钥匙没有我的允许千万不要给某些人拿去。”
有了大太太这句话,婧姝的心终于放下了,彩靳更是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
“这下可好了。”
“是,大娘,婧姝一切都听大娘的。”
朱氏朝婧姝点了点头,正色道:
“你记住了就好。”言毕,走到颜氏跟前,对她说:
“我先家去了,老爷就交给你了,如果老爷的病情有变,你马上让人来叫我。”
“是,大太太。”颜氏道。
“丽珠,咱们走。”朱氏昂首挺胸朝门口走去。
束星达就坐在门口,他的身躯正好把门堵住了。
朱氏冷眼觑着他,没有说叫他让开,只是蔑视着束星达。
束星达看了看朱氏,脖子一歪,哼了一句,一副根本不把朱氏看在眼里的样子。
“真是什么样的娘,教出什么样的儿子,娘不着调,生出来的儿子也是个歪瓜裂枣。”朱氏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尽管不响,但却中气十足,一脸威严。
“大太太你说什么呢?”潘氏猛一拍桌子,走上前去,一脸愠怒。
朱氏见潘氏过来,扭头看向一边,对坐在那里的束星达没好气的说:
“好狗不挡路,让开。”
束星达不屑的瞥了朱氏一眼,一副根本不把她看在眼里的样子,傲慢的说:
“让四少奶奶把总管钥匙交出来,我再让路。”
“二哥,你居然敢冲撞娘?”丽珠怒道。
束星达指着丽珠的鼻尖,大声质问她:
“你竟敢用这种口气对你二哥我说话,反了是不是?”
束星达话音刚落,关露祺的声音就不阴不阳的响了起来:
“嫁出去的人怎么还在这里管头管脚,人都已经嫁出去了,还来管娘家的事,究竟是何道理?”
丽珠不比彩新,刚才潘氏这么说彩新的时候,彩新因为没有人护持她,只能忍气吞声,丽珠就不同了,她有母亲护持,哪里吞得下这口气。
“你说谁呢?”丽珠怒视着关露祺道。
关露祺不屑的瞥了丽珠一眼,冷道:
“我说你呢,你难道不知道?”
“嫁出去的女儿怎么了,嫁出去的女儿也是束府的子孙,总比某些人好,又不是姓束的,不知道在这里放什么狗屁。”丽珠说的恶毒,说完朝关露祺站立的方向呸了一口。
关露祺因为仗着自己怀了束府的骨肉,连潘氏都不放在眼里,丽珠这样对她,她如何肯善罢甘休,上前拉着束星达的衣袖,哭道:
“你看看你的好妹妹,是怎么对我这个嫂子的?我在这个屋里熬油似的熬,好不容易熬到今天,没想到有人根本不把我看在眼里,我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一头撞死算了。”说着,关露祺真的身体前倾,快速朝墙壁那里跑去,束星达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关露祺,大声道:
“你犯什么傻,你又没得罪她,干嘛要一头撞死,要死的人也是她,让我去打她,替你出气。”
关露祺呜呜咽咽哭了起来,边哭边说:
“她因为冲撞了我,你就要去打她,万一把她打坏了,打残了,打死了,这个恶名还不是我来背?”
看到眼前这一幕,彩新冷哼了一句,摇着头说:
“真是一对活宝。”
就在这个时候,呜呜哭着的关露祺忽然弯下了腰,只见她一脸痛苦,手捂着小腹,叫了起来。
“你怎么了?”束星达就站在关露祺边上,他见妻子站立不稳,伸手扶住她。
纹茜发现情况似乎有点不妙,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关露祺跟前,一脸紧张的说:
“怎么了?”
“我,我恐怕流产了。”关露祺有气无力的说,剧烈的疼痛让她无法站立,原本红润的脸色在瞬间变白。
“张大夫,张大夫在哪儿,快让张大夫过来!”潘氏急的大叫。
“流产?怎么会流产?我的孩子呢,束府的嫡亲的长孙呢?你到是给我挺住,千万别让孩子流下来呀!”束星达冲关露祺大吼。
三房的人忙做一团,其余人做起了壁上观。血顺着关露祺的裤管一直流到地上,别人看到这一幕还好,婧姝因为有过相同的经历,当她看到地上的血时,觉得一阵眩晕。当初她和星遥的孩子就是这样没有的,虽然掉下来的只不过是一块血块,但是那种感觉就像被人掏了心窝子似的,孩子没有了,眼睁睁看着孩子从自己的体内掉下来,那种绝望,痛苦,无助的感觉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似的,就算至今回忆起来都觉得痛苦。
彩靳发现婧姝的脸色很不好看,木木的站在那里,眼神定定的,像是梦游似的。
“婧姝,你怎么了?”彩靳走到婧姝跟前,柔声问她。
婧姝转过头,看着彩靳,不知为何,眼眶一下子湿润了,她哽咽着对彩靳说:
“四姐姐,我没事。”
“你大概累了吧,我陪你回去歇着。”彩靳搀起婧姝的胳膊朝外面走去。
潘氏站在那里大喊:
“张大夫呢,快让张大夫过来!”
婧姝走到门口的时候见关露祺虚汗淋漓,她肯定十分痛苦,嘴里不停呻吟着,然而缺心眼的束星达此时不是安慰妻子,而是在边上命令似的喊叫:
“你给我把孩子留住,听见没有,我让你把孩子留住,而不是流掉,你一定要给我留住这个孩子,我的下半生就全靠这个孩子了。”
关露祺见束星达这样,一脸痛苦的说:
“二爷,不是我说留住就留住,流掉就流掉的,是你儿子不争气,你怎么怪得了我?”
“扯淡!”束星达提高音量道:
“我让你留住就留住,这有什么难的,这就像憋尿似的,只要你憋住了,尿就不会出来了,道理是一样,你给我憋住。”
没想到二少爷如此没有见识,说的彩新、小柔她们抿着嘴偷笑,连底下的丫鬟也在心里嘲笑二少爷的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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