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春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婧姝不想再去纠结这个问题,可冰玉始终认为梅春是个不安定因素,特别是何敏拦临走的时候跟婧姝说的那番话,更加深了冰玉对梅春的怀疑。
“四少奶奶,我们要不要把这个事告诉四爷?我始终不放心,昨天晚上一夜都没有睡踏实,想着那些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在背后使诈,真是防不胜防啊。”
婧姝道:
“暂时先不要告诉四爷,他这几天忙的很,况且大娘马上就要跟他去广陵选墓地,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叫他烦心。”
冰玉见四少奶奶说的也有道理,无奈地道:
“唉,那就只能这样了,过不了多久四爷就要去广陵了,我真担心府上的那些小人又会掀风作浪——”冰玉说到这里的时候绵绵走了进来。
婧姝笑道:
“三姐姐今儿个还好吧?她喜欢吃我做的奶豆腐吗?”原来自从怀孕之后彩新就不大吃得下东西,今天早上婧姝做了奶豆腐,一盘给老爷,一盘给三姐姐,给三姐姐的那盘让绵绵送去的。
绵绵皱着眉头道:
“三小姐见了奶豆腐就吐,碧荷说,三小姐无论看到什么时候哪怕一口都没有尝还是要吐,唉,真是可惜了姑娘做的奶豆腐,我馋得口水都快下来了,却没有机会吃,三小姐有福消受的人却没办法吃。”
婧姝知道绵绵是个小馋猫,她笑着朝冰玉看去,冰玉会意,把放在炕桌上的一个青花瓷碗拿到绵绵跟前,绵绵见碗里盛着的不就是奶豆腐吗,她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块,高兴的说:
“姑娘的手艺越发好了。”
冰玉笑道:
“你们家姑娘都把你惯坏了,什么好东西都留着给你,今后可要对你们家姑娘好啊。”说到这里,婧姝见冰玉眼中似乎有泪光闪烁,心里不免有点奇怪,想,这丫头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好像将来她要离开我似的,莫非她至今仍旧没有打消出家为尼的念头?
就在这个时候芷青走了进来:
“我在外面就听见你们的说笑声,究竟什么事情这么开心,说给我听听,也让我乐呵乐呵。”
婧姝见芷青怎么来了,难道大娘有事找她。
“芷青姐姐,请坐。”
芷青对笑道:
“我不坐了,我是来叫四少奶奶的,大太太让她过去。”
婧姝心想,我猜的果然不错,真的是大娘找我去。
“你先坐会儿,等我换了衣服再去。”婧姝和冰玉来到内室换衣服。冰玉见外面下雪了,找了件银鼠毛的披风给婧姝穿上。
“不知大太太找你过去有什么事?我恍惚听见五姑娘跟大太太闹了不快,这几天都没有去铺子里帮衬,原先五姑娘总是和大太太形影不离,如今不这样了,五姑娘在背地里说白干了一场。”
婧姝不解地道:
“什么白干了一场?”
冰玉边服侍婧姝穿衣,边说:
“五姑娘的意思是鞍前马后的这么多年,一点好处都没有。唉,五姑娘这么着可就冤枉大太太了,她每年都拿双份年利,附近的庄子上孝敬的东西凡是好的她都先拿,如此还要说底下的人不知道俭省,若不是大太太明事理,凭五姑娘的心性差不多的人早就被她踩在脚下了。”
听了冰玉的话,婧姝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大娘平时对自己就不错,莫非她想让自己顶替文茜的位置?婧姝对于当家理事并不感兴趣,况且她入府才只有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底下的人会服她吗?那些人一个个都是人精,大娘做事这么公道,有人还在背后说她不好呢,若有她来当这个家,估计没有一个人会听她。
芷青吃了婧姝做的奶豆腐,直夸好吃,绵绵骄傲的对芷青说,我们家姑娘可能干了,她会做很多好吃的东西,婧姝对绵绵笑道:
“你绝不要在这里给我戴高帽了,披了衣服跟我一起去大娘屋里吧。”
冰玉早就替绵绵准备了一件夹袄,绵绵穿上之后跟芷青婧姝两个人走了出去。冰玉站在窗前看着三个人朝南边走去,自语着说:
“大太太对四少奶奶到不错,可惜四少奶奶不是她的儿媳妇。”
一行人来到朱氏屋里,没想文茜也在,不过婧姝发现文茜脸上的神情有点异样,似乎刚才还哭过。
“大娘。”婧姝道。
朱氏见了婧姝呵呵笑了笑,让她在椅子上坐下,转身对芷青和绵绵说:
“你们两个先下去。”
芷青绵绵退了下去,等屋子里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朱氏方才开口:
“过几天我就要去广陵,没有十天半个月回不来,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两个打理。”
文茜低着头,淡淡的说了句:
“我听大娘的,大娘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
婧姝见文茜在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显得心不甘情不愿,想,莫非她不想和我一起主持中馈,所以才会这样。这么想着,婧姝对朱氏笑道:
“大娘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我真的没有信心。”
听见婧姝这么说,文茜用眼角的余光朝她睃了一眼。
朱氏看着婧姝,说:
“我相信你会做好,你就不要再跟我推却了。”
此时文茜不屑的冷道:
“四少奶奶何必忸怩作态,我知道你也是个厉害的。”
婧姝淡然的笑了笑,说:
“五姐姐误会了,我是真觉得自己没有本事,所以才不想干的。”
“哼。”文茜轻轻哼了一句,充满嘲讽的味道。
朱氏忽然绷起脸,严肃道:
“四少奶奶觉得大娘我平时对你怎样?”
婧姝道:
“大娘对我自然是好的。”
朱氏听了,点着头,道: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推却?唉,罢了,我也知道当家人恶水缸,无论当的再好,总有人在背后说你不好,你们都比我聪明,知道保护自己,只有我是傻的,蠢的,笨的,老天拔日当了二十几年的家,到头来连个靠得住的人都没有。唉——”说完朱氏又叹气。
婧姝见大娘这样,似乎有点于心不忍,她正想开口安慰大娘,哪知坐在边上的文茜哭哭啼啼的道:
“大娘别这么说,大娘越这么说我越无地自容,文茜其实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大娘对文茜的好,文茜永远铭记在心。说穿了还是那起子小人不好,在背地里使绊子,说我怎么不敬大娘,怎么刻薄下人,甚至说我想取代大娘的位置,可是我真的是冤枉的呀。”说到这里,也许是急了,文茜在朱氏跟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婧姝见她哭得满脸泪痕,好像有多么委屈似的。
朱氏轻叹了口气,对文茜说:
“你起来再说。”
文茜哭道:
“大娘,这回子我真的让人在背后上了眼药了,大娘千万不要听信外面那些小人的鬼话,我若想取代大娘的位置,就让我——”
朱氏见文茜要发毒誓,忙打断她:
“好了好了,我信你,你起来吧。”
文茜边抹眼泪边站了起来:
“我跟随大娘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起过二心,若我有什么二心的话,那是会遭天谴的,大娘对我这么好,二位姐姐都不层受过的恩泽我却受了,这样我如果再恩将仇报的话那我就真的不是人了。”说着文茜又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婧姝见她总是哭,像真的有什么冤屈似的,此时婧姝想起冰玉刚才对她说的一番话,有人说文茜在背后抱怨白干一场,想必大娘听了什么风言风语,所以文茜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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