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官场的尔虞我诈凤云炎确实没有经历过,但为人处世之道,他还是能够明白的。
他坐下,轻声道:“烈儿已经来信,有办法借回青白双龙珠,她这番回来,恐怕还少不了一番折腾。”
凤重秋闻言,放下了茶杯,深吸一口气,叹道:“皇上虽然说再议封她为国师的事情,但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会轻易放弃。常言道伴君如伴虎,烈儿已经是太子妃,为父实在不忍心再看她卷入官场中去。”
凤云炎笑笑:“爹爹大可放心,以烈儿的聪明,她若是不想做这个国师,自有办法。此次她去南海国借青白双龙珠,不是为了凤家的荣耀,而是为了她自己。”
“炎儿此话何解?”凤重秋不明白,不为了凤家的荣耀而为了她自己,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爹爹,虽然选秀非烈儿所愿,她也确实是为了凤家的荣耀才甘心下嫁于太子殿下。但您的女儿,在与太子殿下的相处中,早已芳心暗许。我也能看出,那幽煞太子对烈儿也是真心实意,并非单单看重她的能力。”
凤云炎声音很轻,听在凤重秋耳中,却是有些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烈儿和幽煞太子如今是两情相悦?”
见凤云炎点点头,凤重秋顿觉欣慰。他总觉得亏欠这个女儿太多,如今事情发展成这样,倒是圆了他心中的遗憾。
见天色已经黑尽,凤云炎起身搀着他回房,“爹爹早些休息,明日便让我待客吧。”
凤重秋看看他,担心道:“你的身体如何?”
凤云炎表示无碍。
凤云炎才从凤重秋房间出来,便见容青斜斜地倚靠在大门前,见他来了,将一张纸交给他:“刚才有人送来的,应该是二公子相识的人。”
凤云炎疑惑,既然是相识之人,为何不现身说话:“他人呢?”
容青淡然道:“走了。”
凤云炎疑惑着展开纸条,上面就简单的两个字:小心。
字体娟秀中带了一丝豪迈,停笔时划出一些细碎的墨汁,看得出书写之人很是急躁。
就这么两个字,什么信息都没有,难道是有人要对自己不利吗?可到底是谁?报信的人又是何人,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给自己报信?
“难道会是大哥?”
容青摇头,面色凝重道:“这纸条上有脂粉气,应该是个女人,不可能是大公子。现在凤家正是出尽风头的时候,想要二公子命的人,应该不在少数。”
凤云炎将纸条收入袖中,看了看四周,才轻声道:“容青,这几日幸苦你,保护爹爹安全。”
容青站直了身体,认真问道:“二公子呢?”
凤云炎道:“有人想要我命,就一定会选在我重伤未愈而烈儿未曾归来的时候。我也不想烈儿回来后还要为我的事情奔波。我虽然受伤,但想要我命的人,不付出等同的代价也拿不到的。”
他微微眯起了双眼,俊逸的眉目间,闪过一丝狠历:“不管是谁,来吧。”
容青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有些人平日里一派温和,看着好说话,一旦触及他们的底线,就会发现自己惹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凤云炎就是这样的人。
他一向是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第一次容之、第二次忍之、第三次杀之。
可一旦谁敢危及到凤家,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月黑风高,杀人犯火。
三条黑影掠过凤家的门卫,从房顶上直接到了凤云炎的房间屋顶。其中似领头之人对另外两人做了手势,那两人便分左右下了屋顶,一人在屋前,一人在窗边埋伏。
领头的黑衣人则俯身在屋顶上,轻手轻脚揭开一片瓦,窥探屋中的情况。
昏暗的灯光从屋子里照射出来。
男子静静坐在灯下,手里翻着书卷。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双唇紧抿,眉头紧锁,似有什么烦心事一般。
似乎全神贯注,心思却又完全不在眼前的书本上。
月白的长袍并没有穿上,只是随意地披在肩头,如墨的长发散在肩头,却又一股慵懒的味道。
从三个黑衣人出现在凤家,凤云炎便感觉到了,两个紫阶尊者,一个青阶的人。看来对方是但真看得起他,竟然派了这么多人来。
他放下书本,慢条斯理地穿上了衣服,取了墙壁上的长月剑,熄灯出门。
“三位朋友,在下屋子太过狭小,不适合打斗,不如我们换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