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老爷言重了,可惜晚辈身身染恶疾,还要面巾敷面,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他这番话说完,却是又是一阵咳嗽,令人揪心。
兄妹二人皆是行礼,凤云烈无意间对上那双眼,娇躯猛然一震,不由得撇开脸去。心里泛起的莫名情绪令她不安,自己从未见过白舒陌,何以会有如此奇怪的感觉?难道这是属于凤云烈本体的?
这个白舒陌看似羸弱,但那双眼就像毒蛇一样精明,看来不是好对付的。白凤两家结下如此深的仇怨,他还能这般隐忍,着实不简单。
凤重秋担心了几句,便让白舒陌坐下,转而对上他右下方的锦缎华衣少年,“这位是解家的解连环解公子。”
解连环?凤云烈一听这个名字便想要笑,行礼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这人长的相貌平平,只是一双丹凤眼尤其细长,里面蕴藏的睿智可谓不凡。看年纪还要比白舒陌年长一些。
解连环一双凤眼在二人间一个流转,最终丝毫不掩饰地看着凤云烈,却是什么都没说,只起身还礼。
凤重秋转身指着左边身体微胖的少年和瘦弱少年,朗声道:“这两位是吴家公子吴金石公子和花家的花月夜公子。”
兄妹二人一一行礼,只听那花月夜朗声笑道:“想必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凤小姐了吧!”
他这句话却是一点也不奇怪,这凤家没落迁出镇州,凤家的儿女更是淡出人们的视线,更别提这个只有九岁的女儿了。但这一次竟然打败了白剑峰,可谓是一鸣惊人,说她是传说也不完全过分。
毕竟,九岁能够打败白家晚辈大弟子的,恐怕只有她一人了。
凤云烈却是咂咂舌,这人什么比喻不好用?偏偏用这个,要不要回他一句不要迷恋我?嘴上说着客套话,抬首望去。
花月夜可但真没辜负他这个姓氏,一身白底碎花锦缎子,不似于旁人的羽冠发簪,他头戴一顶同色花帽,连手里都捻着一朵海棠花。不仅如此,他眉宇间也以朱砂点墨的形势,纹上一朵海棠。
只不过一点,他太瘦了,但是瘦的却又叫人看的恰到好处。
这人一定是后妈带大的。
凤云烈心中恶毒地想着,眼角瞥见了那身形微胖的吴金石,暗道这两人站在这里,怎么像某人小说中的胖瘦头陀呢?不过这吴金石的胖更像是婴儿肥,加上那小鼻子小眼睛,倒是挺讨喜的。
只是此时目不转睛地盯着凤云烈看,令后者有些不自在。
都已经认识了,凤重秋才起身拱手道:“四位公子都是东洲名门之后,又是皇家学院中得意学生,今后烈儿与炎儿进入学院,还请四位公子多多照应。”
四人又是一番客气,凤云烈心中老不以为然。照应吗?现在凤家迁回镇州,心里最不爽的应当就是这四个名门,不暗中使绊子就不错了,还指望他们照应,恐怕只能照应到阎王爷那处去了吧。
尤其是那个白舒陌,白杨闭关是在半年前,偷袭白家的事情一定是他的主意,现在还臭不要脸地上门拜访,看着就令人恶心。
至于这花、吴、解三家,还有待观察,师父既然只叫我不要与他们起了冲突,想来他们对凤家的危害并不大,只需要提防白家就行了。
又是一番东拉西扯后,解连环站起身,先是朝着凤重秋抱拳,随后便看着凤云烈,恭敬道:“实不相瞒,此次我四人前来拜访,是听闻凤小姐少年英雄,欲见识一番。”
重头戏来了!
凤云烈心中暗道,这才刚到镇州,气还没喘匀呢,就急着来探自己的底了。她转眼看着白舒陌,后者正看着自己,似笑非笑。暗道这人还真是小气,自己才打败了他的手下,这就急着上门寻仇来了?
凤重秋自然知道对方的意图,抱拳歉然道:“四位公子抬爱了,小女能够赢得比试,实属侥幸。况且她年仅九岁,怎会是各位公子的对手。”
他深深地看了凤云烈一眼,示意她不要多言。后者也乐的轻松,她也懒得与这些人嚼了舌根。爹爹平素虽然待人宽和,但也并非表明他就是好欺负的,真要较起真来,那脾气可倔着呢!
谁知那解连环却冷冷一笑,“凤老真会说笑,莫说那场比试太子亲自在场,就是白剑峰也不可能相让之下输掉了比赛。若非凤小姐修为高强,那就是说白家晚辈大弟子不堪一击,连你们凤家一个女娃子都比不上了?”
他这话一说出,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纷纷看向了白舒陌,后者仿若未闻,只是目光依旧放在凤云烈身上。
凤重秋此般却是无话了,无论怎样回答,都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若是真要烈儿与他们比试,胜了便是与四大家族结仇,败了,凤家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声望,也就没了。
此时,凤云炎遥遥起身,抱拳道:“四位公子天资聪颖过人,小妹虽然侥幸胜的比赛,但从小未曾入过学院,实战经验尚且不足,此番比试也恐让四位公扫兴,不若小妹进了学院,待日后有所小成,再向几位师兄请教也可以。”
他这话诚恳有理,饶是那解连环也找不到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