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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暗洞里面深不见底,漆黑如夜,好似是用来贮藏酒水的一个小地窖。
“宏儿……”沈曦宜心下一紧,不管这个虚影是鬼魅也好,是她的幻觉也好,她都要追上去看看,到底是何人在捣鬼,利用她前世的事情大作文章!
她一股脑儿地奔进了酒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推开酒窖的木门,随即脚下台阶无比狭窄,她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糟了,早知道就应该带个冷烟火或是蜡烛了!
身后的重门轰然关闭,沈曦宜只得往前走。然而脚下的台阶又滑又湿,一不小心就滑到一大罐高粱酒旁,手掌过处尽是辛辣欲呕的气味。
“谁!”她猛然见听到暗夜处的脚步声。
那个脚步声一步一缓,但毫无疑问地慢慢靠近她。伴随而来的,还有玉石间摩擦骨头的毛骨悚然的声音。
是鬼还是人?
沈曦宜胆战心寒,心中迅速盘算着求生的策略。她手里并没有任何利器,头上只插着一根棱角并不锋利的簪子。
不管了,眼下她似乎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她暗暗拔下了那只簪子,咬紧牙关,把它紧紧攥在手里。
那个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一、二、三……
她心跳到了极点,低呼一声,飞速转过身猛地刺向身后的人。
“啪!”
烛火亮了。
冲蹿而燃的明亮瞬间充斥一片不小的区域,男子被沈曦宜欺伏在身下,隐忍的面庞清冷到了极点,一手持着蜡烛,另一手被女子紧紧握着,白皙的脖颈间还刺着一枚锋芒毕露的簪锋。
“嘶——”
沈曦宜闻到一股铺天盖地的淡淡桑叶香,借着烛火看清了那男子的面庞,手掌不由得放松了,“世,世子爷?”
卢玠神色烦怒,双唇抿成一条线。跳跃的烛苗映照他的瞳孔中疯狂舞动。
“您……怎么会在这里?”
卢玠断然反问道:“这话我应该问你才对吧?”
沈曦宜张口结舌。
有关宏儿的那些事情乱七八糟的,很多不符合常理的地方,沈曦宜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算了,等会再跟你追究,”卢玠推开她,方才要站起身来,只听外面“轰”地一声,随即传来窸窸窣窣地插门闩的声音。
“谁在外面?”沈曦宜泠然一惊,想要到门边查看已然来不及了。
她情不自禁地看向世子,这座府邸可是世子爷的地盘……只见卢玠神色亦不妙。
有人竟敢把世子困在这里?锁门那人要么大逆不道,要么根本就不知道世子也在里面。
如今来看,显然后者的可能性大些。
那么……那个人是冲自己来的?
沈曦宜一阵后怕。
为了保持酒窖的阴冷和潮湿的环境,厚厚的大木门足足有半尺厚,且还是钻洞而凿。里面没有钥匙,外面被人锁起来,想出去基本上是难于上青天。
“慌什么?”卢玠悠悠靠在酒桶上,手里还拿着煊赫的蜡烛,“你刚才不是要找什么吗?正好趁这会儿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