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谢籍和沈曦宜才刚刚醒转,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谢籍懵懂地拍了拍小幺桑的背,“呃……没事,没事……”
孙常者不肯示弱,哼了一声摆着个臭脸不爱搭理人。孙定者再也看不下去,训责道:“哥,此非君子所为!”
孙常者啐道:“小狗孩,你懂个小饼干。”
孙定者正站在山口瞭望,厉声叫道:“别闹了,我远见山下有火把萦绕,不知是令沉佑的人马还是泥巴他们追上来了!”
他这言语惊得人人冒出一层冷汗,谢籍和沈曦宜等人闻声也奔了过来,但见远远地飘着一面杏黄的锦旗,上面写着三个汗血大字:“武状元”
谢籍喜道:“看来是武状元他们。”
沈曦宜吐吐舌头,虽然一直盼着令沉佑赶紧来接应,此刻真见到他了却又心里不舒服。
孙常者当然是最欣喜若狂的了,解下自己的彩色丝巾摇晃道:“喂!喂!令兄!我们在这!”
孙定者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尽量离这丢人的家伙远些。
远处的人马缓缓靠近,果然是令沉佑的人马。令沉佑的表情极是不耐烦,听见孙常者的喊声也端着架子不理会。
五人中除了谢籍与小幺桑外,或多或少地都有几道伤痕,孙常者遍体鳞伤就不必说了,孙常者和沈曦宜之前陷入泥沼中,还中了丛林中的瘴气之毒。
令沉佑盯着马下,冷冰冰调侃道:“女人,叫你不要来,怎么样,受伤了吧?”
沈曦宜撇过头去充耳不闻,孙常者正在马下换鞋,听闻,茫然抬头问道:“你是在说我吗?”
原来泥巴等人只是暂时受不了令沉佑的火箭攻击,暂时撤退,不知躲在这深山坳子的哪一片地方去了。临走时泥巴还威胁说,得不到孙常者,她一定会卷土重来。
谢籍和沈曦宜分别做不用的轿子,临走前沈曦宜掀开轿帘,正好对方也在张望。
沈曦宜轻轻问道:“谢公子,你以后还在宜春楼门口摆摊吗?”
谢籍一愣,随即释然笑道:“——沈小姐如果愿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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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风波总算是告一段落。孙常者回家后,孙老爷是怎么恨铁不成钢地打骂他也好,都不得而知。
沈曦宜只是知道谢恩那日,孙常者头裹纱布,手腕上也是纱布,闷闷不乐的,身上的锦衣玉服也被扒了好几层。
她不禁暗暗一笑。
因为私上土匪山的事情,想她还是跟沈占秋赔礼道歉了整整一天,才让沈占秋的气顺,更别说满城丢脸的孙伯才了。
孙伯才见孙常者回家,肯定大大地为难了他一番。不过这位老者是个明白人,此事虽然是令沉佑带兵把他儿子救出来的,归根结底还是世子爷的一句话,是以,孙伯才把所有的感恩之心都寄托在了世子身上。
六月十八,孙常者被救回来的三天后。沈曦宜本来不必前来卢贤府谢恩的,但沈占秋极力叫沈曦宜珍惜每次接近世子的机会,硬是叫她前来,沈曦宜也只好从命了。
经仆人引进,一进门看见垂头丧气的孙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