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沧桑叔的气质。
童梁察觉我盯着他,皱眉道:“你看什么?”
我笑道:“没事,想起这案子有了眉目,有些激动。我现在觉得自己成了你的搭档一样,很有荣誉感。”
童梁却没露出笑容,而是叹道:“我有过一个合作了七年的老搭档,可惜殉职了。”
我一时不知接什么话好,便沉默下来,琢磨着要去的地方。
塘沽村的村子,林副市长,如果在村子里找到那处牛棚,那就说明莫小沫可能被关押到这小破村子里过。
上次去的时候是黑夜,也没看清村子的情况,但是在我印象里,村子不大,墓地却搞得不错。
我跟童梁将车停在村子外头,步行进村子,四处找有没有那处牛棚。
但是进村之后,我俩惊讶地发现这地方的村落里没有多少村民,留下的多半是老弱病残和几个小孩子。
夜里来看的时候,也不觉得这村子的房屋破落。如今看来,不少屋子都很破败,感觉足有二三十年的历史了。
我们俩走进村子,见几个老人坐在树下纳凉。其中一个老大爷抬起仅剩下的一只眼睛看着我俩。
童梁见状走了过去,问道:“大爷,您这村子里的人怎么这么少?”
那老大爷打量了我们几眼,问道:“你们是警察?”
“这你也知道?”我吃惊道。
大爷叹道:“你们走吧,别为了来这个村子查案,又死在这里。”
“又死在这儿?”童梁不解其意,但是想到旁边有其他人在听着,便低声道:“大爷,借一步说话?”
老大爷摇头笑道:“没事,我旁边这三个老东西,早就耳背了。别说咱们聊天,就算是对着他们的耳朵喊,也没人听得见。”
我看了眼四周的老人,确实一个个老态龙钟,还有坐在破旧轮椅上打盹的,哈喇子流了一地。
童梁问道:“您老的意思是?以前有个警察,由于来这儿调查什么案子而遇害了么?”
老人冷哼道:“我不想多说,不想多嘴让我另一只眼也废了。”
我们俩一听,老人家话里有话,便细细追问。童梁亮明身份,说自己在追查最近的女学生失踪案,天津这边失踪了二三十个人,不少女孩子生死未卜,希望老人知道什么线索就提供给我们。
老人见童梁一脸正气,便低声道:“三年前,一个姓乔的警官也来村子里查过案子,那时候好像也发生过失踪案。但是后来,这个警官就死了,说是被什么货车在村子外大道上撞死的,说是交通意外。可是那天我正好想去集市上买点油盐,就看到了那警官死的全过程。”
“大爷,那警察是不是叫乔子墨?”童梁追问道。
老大爷叹了口气,点头道:“是啊,就叫乔子墨。怎么,你们也认识他?是同事么?”
我见童梁的脸色立即冷了下来,手指关节握紧,咯吱作响:“那他是怎么死的?”
老大爷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瞎掉的那只眼,脸上也露出几分惊惧来:“是被撞死的没错,但是,却是被人绑在木桩上,开车撞死的。不仅撞死,那些人还下车将他踢到水沟里去了。我把这一切都看得真真切切的,然后我就等那些人走了,去水沟里找那警察。他只是递给我他的警察证件,说了一句什么牛什么。我也没听清楚,人老了听力不行了。别的没多说,就走了。唉,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
我见童梁的表情越发难看,突然猜到死的这位警察很可能是童梁曾经的搭档。
于是,我上前拍拍他的肩,安慰道:“童大哥,节哀。”
“老大爷,他,他死前留下什么东西没有?”童梁说道,我见他眼圈儿里已经开始泛红。
“这个——”老大爷低头想了想,说道:“没有。但是他说了个牛什么,这是唯一的遗言了。”
“牛棚是么?”童梁说道:“这村子里哪儿有牛棚?”
老大爷指了指前方,说道:“老早以前有过一个,不过文革后就废弃了。说是里面死过太多的人。”
童梁面沉如铁,点头道谢,便带着我立即往牛棚那边而去。我问童梁,要不要再继续问问老大爷他还知道些什么?
童梁摇头道:“不用了。他能告诉我们这些已经不错。很可能三年前他就被人威胁伤了左眼,现在有所惧怕也是人之常情,我们先去查查,暂时不要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