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没想到教育学院的生存成了问题。
这天任玉明在教务处说得激动万分:“我在前几年徐逸飞还在当教务处长时我就对他们说过:以后教育学院就靠你们了,你们还是要加紧学习,管理方面的书多看些,我当时说得很认真的,那是在职代会上,但是跟着张玉琴这些只喜欢拍马屁的人马上就说:有领导掌舵我们跟着走就是了。这下好了,我说的话是不是兑现了。这才几年的时间,这个学校就恼火了。原来老左在的时候,他上台当正院长已经五十五了,他想的是我当不到几年就退了,我为你这个学校花那么大功夫做啥,他前两年如果多在市上去跑下,我们这个学校就和其他学校合并了。现在全省还没有哪个教育学院没有转向的,全省都只留一所教育学院,你现在再打主意就晚了。左院长不在外面去发展,天天就在学校里头折腾,一来就改革分配方案,这个方案当时行政和教师好多人都是坚决反对,但是没得法,他还是要执行,他把自己的收入就定得多高,他的奖金要乘二的系数,他的收入是我们的两倍,你说你是个企业你创了好多收,当然没得说的,该给你拿,但是我们这个钱都是财政上拨的,收的学生也是全体教职员工共同努力的结果,他就是这样子也拿不长,过两年高中都普及了,大家都没得办法了。”
高校扩招,成人高校的生源就成了问题了。学校把招生任务都下放到系上,教师们又要上课,还要招生,招来还要让行政来管教师,我们就不招,让这个学校死了算了,到时候看哪个倒霉。任玉明说:你以为倒霉的是哪个,还不是你这些教师和行政人员。他有个一官半职的在外面有人脉,随便找个地方兼职去了。
这天张志明送了张涵过来,张志明问林茜:“你那次写的书用不用呢?”前阵林茜回金县,文娟介绍了个姚老师,这人组织了一些人在写热点文章,先让林茜写了《成功人物失败的瞬间》,写好后,姚老师又说林茜把失败的地方写多了,后来又让林茜写《蒋经国传》,林茜回答说:“咋不用呢,但要等到书出了才给钱。”说到写书,林茜就很兴奋:“我觉得这种工作是种创新,干起来也有意思,你天天打麻将都不觉得烦啊?”
林茜的问题是想改变他这个不良习惯,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人的许多习惯是不可能改变的,尤其是根深蒂固的劣根性,更不可能改变。人都有种惯性思维,张志明就是那种怎么划算怎么来的人。除非他自己愿意,别人要改造他等于是天天想去搬石头。
听到林茜问他天天打麻将都不觉得烦啊,他到是说了句实话:“打麻将我还从来没觉得烦呢。”
林茜笑道:“你跟那女的在这方面还算是志同道合,要打麻将两个都一起去打,我不得行。”
张志明由衷地赞叹道:“那女的打牌打得好,赢了这么久,她只收过四百块钱,其他的都是我收了。”
张志明买了根甘蔗,张志明让林茜自己把甘蔗拿上去,正好碰到江飞鸿骑了车过来,林茜对江飞鸿说:“你帮我把甘蔗拿上去嘛。”
江飞鸿笑着说:“这下我又可以节约一顿饭钱了。”
刘婶做了饭,几个人吃过,刘婶把洗脚水端过来让林茜洗,林茜说:“以后你不要端,我自己来。”林茜不愿意把刘婶当成低人一等的侍候人的。
林茜就对江飞鸿讲起这天在街上碰到的几个女人骂架的事。林茜和刘婶带了张涵去买衣服,先买了双毛皮鞋,本来准备给他买条线裤的,结果却只有纯毛的,一咬牙给他买了条纯毛的,三十六元一条,但愿他能穿两年。回来时碰到路边摆的麻辣烫,林茜让刘婶和张涵一人吃一碗,刘婶推辞一番还是坐下了。这麻辣烫是这里的特色小吃。炉子上放一口大锅,里面各种调料放上,当然名字叫麻辣烫,里面的辣椒花椒就是主角。另外香料,还有姜葱蒜,还有香菜,都放在旁边,需要的人随便加,还放了辣椒面在一边,这是让吃得更辣的人再自己加。要烫的有各种小菜,也有荤菜,什么鸭血或是猪腰,黄喉,也可以烫海带毛肚,价钱不一,各取所需。林茜在二十多岁时是无辣不欢,但后来近四十岁开始,就几乎不吃辣椒了,身体受不了,自己就管住自己的嘴。
张涵高兴得很,因为林茜一般是不让他在外面随便吃东西的。刚开始烫菜,理发店的和摆麻辣烫摊子的就吵起来了。摆麻辣烫摊子的是个文文静静的女人,女人对林茜说她们原来就在这里摆摊子,原来的老板也没说啥子,后来这家人租了房子,就硬说摊子挡了道,要她们搬走。两个人骂的怪话都是一流的。理发店的一个女孩A,长得还是秀秀气气的,摆摊子的一个女子b长得三大五粗,一付杀猪的派头。理发店的小A骂道:“看你肿眉泡眼的样子啊。”
被骂的小b一点也不示弱,回骂道:“我就是长得丑哩,我妈把我生来就有这么丑,嫌我丑,我咋嫁脱了呢,不象你,长得一张x脸还没得人要。”
小A就骂转去:“我的娃娃都三岁了,老子怕你。”
b说:“老子娃娃都十七岁了,我又怕你说!”
A:“x你妈哟,把摊子摆来挡到,好狗不挡道。”
b:“好,你要x妈,我拉你去找我妈,老子看你咋个x,东西都没得,遭人家阉了哈!”
A又说:“不给你说了,肿眉泡眼的。”
这时候长得秀气些的摆摊子的c把两碗粉条端出来,也加入了争吵:“你长得好,咋不进去找个男的?”边说边朝旁边的夜总会努嘴:“去嘛,看他们要不要你。”
A被骂得无招架之功,还是要硬起:“我们找工商局的人来说,你该不该摆在这儿嘛。”
b说:“工商局的人说就摆在这儿。”
A最后通牒:“听到没有,明天晚上走开点,要不然,把摊子给你造了。”
b一点不虚:“谅你造,老子的摊子值几个钱,你敢给老子造了,老子要你理发店开不下去,你那些东西总比我这几斤菜值钱。”
A提劲道:“明天不展起走,看老子打给你看。”
b笑了:“看我打你吗,还是你打我。”
A长得小巧玲珑,和长得铁塔似的b站在一起,就知道什么是对比了。A自知说不过b,说了句:“不给你们这些小市民说。”
b讪笑道:“我们是小市民,你是大市民说。”
吃的过程,也就是听她们吵架的过程,张涵说了句:“有人在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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