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孙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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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晌午用过了饭，沈水烟从老店出来，坐上马车就往叶家去了。

    到了叶家，叶馨如的弟妹王氏又站在二门那儿迎她，看见沈水烟来了，像是看见了大救星：“叶大夫你可算来了，大嫂她就是不让那些太医进屋，说他们是男子，请叶大夫快快去看看。”

    “是什么症状？怎地突然就痛了？可摔了碰了？午膳吃的什么？可流血了？这会子晕了吗？”沈水烟快步走向后院，连珠炮似的问着问题，看起来十分着急。

    “没有晕过去，但是流了好多血，裙子都湿透了，没有磕着碰着，午膳吃的东西这会子已经被母亲派人看起来了。症状，症状我也说不清……”王氏跟在沈水烟后面一溜小跑。

    沈水烟进了屋，听见叶馨如在里屋一声声地“哀嚎”，外间坐着个中年妇人，头发梳得十分整齐，挺直腰坐着，面上没什么表情，想来应该是胥亲王妃：“这便是叶大夫吧，还请好生看看我这儿媳。”

    沈水烟行了晚辈礼，便进了里屋，她觉得这胥亲王妃看起来是个精明的，不好糊弄，今日这一出戏要好好演才行。

    进了屋，叶馨如躺在床上，口中发出一声声轻哼，满头是汗，裙子和床单上都被暗红的血浸透了，房间里只有叶馨如和她的贴身丫鬟在。

    “如姐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沈水烟故意大声问道。

    “痛，痛！烟儿，我肚子痛！”

    沈水烟深深佩服叶馨如的演技，这声音，这表情，在原来那个地方，不去当演员简直可惜了！

    “姐姐先让我诊诊脉。”沈水烟边大声说便坐到叶馨如身边。

    “如姐姐，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可准备好了？”声音很轻，只有叶馨如听得到。

    “准备好了，就在床下。你放心，这是到京郊的村子里找的，给了人家很多银子，没有人能发现。”

    沈水烟点点头，伸手到叶馨如的裙子上蹭了蹭，又拿沾满血的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裙子，这才走出屋子，对胥亲王妃道：“王妃，如姐姐的情形不太好，您看，是保大还是保小？”

    胥亲王妃的脸上尽显悲痛，她埋着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自然是要保如儿的，劳烦叶大夫了。”

    沈水烟点头进了屋，她知道胥亲王妃会选择保叶馨如的，因为叶馨如的身后，是整个叶家，是太后娘娘，她怎敢说出保孩子的话。

    沈水烟再次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里边是一团布，似乎包着什么东西。

    她把那篮子递给王府的丫鬟，对胥亲王妃道：“王妃，这是……已经成形了，不过面色发紫，应是窒息而死，胎儿窒息而死跟母亲吃的食物有很大的关系。王妃是否需要我看看今日如姐姐的午膳？”

    胥亲王妃别过头去，不敢看那竹篮，只对一旁的丫鬟招了招手。

    不一会儿，有两个丫鬟抬着木盘进来，上面是一些吃过的食物。

    沈水烟上前一样样地拿起，闻了闻就放下。

    奇怪。

    “王妃，这午膳里什么都没有……”

    胥亲王妃又恢复了面无表情：“怎会……可是明明没有摔跤，也没有磕了碰了，怎会就……叶大夫，如儿之前就因为摔了一跤滑过一次胎，莫不是她的身子……”

    “不像，如姐姐的身子分明是好的，总之，这午膳是没问题的，至于其他的问题，是王府的家事，水烟就不必知道了。如姐姐的药方我已经写好了，一日两次。如此，我便先走了。”沈水烟办完了事，自然是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的。她也不合适再待在这里，毕竟胥亲王府还要处理他们的家事，找出让叶馨如流产的元凶，家丑不可外扬。

    不过，明明跟叶馨如说好在午膳里放药的，为何端过来的那一份什么都没有？

    “大嫂用过的午膳都被母亲派人看起来了……”

    王氏的这句话在沈水烟的脑海里回旋，但想了想她还是摇了摇头，胥亲王妃为何要害自己的亲孙子呢？这没道理啊，应该是自己想多了，是叶馨如忘了放药吧。

    这时候太阳已经掉到西边了，沈水烟坐在车上，掀开车帘看着窗外的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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