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铭立刻点头道:“是,母妃,儿子一定好好吃药。”深深地看了沈水烟一眼,继续道,“母妃,儿子和小钰还有事,便先走了。”
贤妃点头,赵铭便把围着叶馨媛团团转的赵钰抓走了。
叶馨媛这时候终于有空走过来跟贤妃问安。
“媛儿起来吧,你都好久没有来宫里看本宫了,真是该打。”贤妃让叶馨媛坐下,故作生气道。
月和在一旁捂着嘴笑道:“馨媛姐姐这不是怕遇到五哥吗,五哥那般热情!”
叶馨媛瞪了月和一眼,歉意地对贤妃道:“近日姐姐的月份越发大了,娘亲让我得了空便去看她,这才没有来看娘娘。”
叶馨媛口中的姐姐便是叶家的大小姐叶馨如,四年前嫁给胥亲王赵初的长子赵钊。
贤妃摸摸叶馨媛的头发道:“傻丫头,又不是真的怪你,而且钰儿的脾气我也知道,他就是那般不守礼,你莫要怪他。说起来,如儿这一胎已经七个月了吧?”
其实叶馨媛并没有怪赵钰吧,沈水烟想到刚才赵钰的手缩回去的时候叶馨媛眼里明显的遗憾心想。
“是七个月了,这一次姐姐分外小心,一直躺在床上,连院子都没出过,她怕再像上次那样。”叶馨媛道。
沈水烟听到这儿,皱了皱眉头,一直躺在床上?这对怀孕的人可不是好事。
“也是苦了如儿,小小的年纪就滑了胎,这一次真的要多加小心了。”贤妃的语气里有不容忽视的关心,但应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或是因为看到沈水烟在一旁不说话,便转向沈水烟,道:“说起来,日子真是过得太快了,转眼间烟儿就长这般大了,仿佛昨日本宫还在跟涟妹妹一同去相国寺还愿,唉!”
沈水烟听贤妃提起叶涟,还是这般的口吻,便问道:“娘娘和娘亲以前认识?”
“自然是认识的,那时候我们常常一起办诗会,一起到相国寺吃斋饭,还一起许过要嫁一个如意郎君的愿望,说起来,我们倒也都实现了这个愿望,只是走的路不一样,涟妹妹一直觉得宫里的天空太窄,不愿进宫,这才选了你爹爹。”贤妃想起年轻的时候,眼神变得温柔。
沈水烟想起皇帝对自己和那半枚玉铜钱吊坠的态度,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莫非是血缘的原因吗,自己也不愿意被这深宫大院锁住。
“你姐姐出声的时候我还见过她,但你出生的时候,你现在也应该知道,当时的沈家乱作一团,你还未满一岁便被你父亲送出了京城,这么多年,倒是第一次见你,心里却是觉得亲得很。”贤妃拍了拍沈水烟的手道。
沈水烟笑着道:“那烟儿便常常来看娘娘……”
“咳咳!”
这时候,亭子外传来两声咳嗽。
众人都往外面看去,一个穿着明黄色袍子的中年妇人站在亭外,表情严肃,下巴高抬。
这边是皇后吧,沈水烟想。
贤妃连忙起身,下了台阶,到皇后面前行礼:“皇后娘娘。”
沈水烟等几人也上前跪下行礼。
“你便是沈渭的二女儿?”皇后没有叫起,却是走到沈水烟面前问道。
居高临下,语气不善。
沈水烟看到眼前的明黄色绣鞋,压着心里的火气,轻声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女是沈水烟。”
皇后听了,却没有在问什么,转身到贤妃面前,道:“都起来吧。贤妃妹妹倒是悠闲自在得很,日日到这亭子里来看书。”
“臣妾愚钝,不能帮娘娘处理**事务,只能读那些个没用的书打发时光。”贤妃低着头道。
“哼!没用?怎会没用,陛下最喜欢的不就是贤妃妹妹嘴里蹦出来的那些诗啊词的,陛下可是常常提醒本宫要像贤妃妹妹一样多看些书呢!”皇后的声音尖细,实在是不好听。
沈水烟扶额,这就是她最害怕的生活,不是怕自己会被算计死,而是怕自己每日都在嫉妒和算计中度过余生。
“母后日日帮父皇分忧,父皇喜欢母后还来不及,怎会嫌弃母后不看书?那不过是父皇跟母后说笑罢了,再说了,母后当年的才名京城谁人不知,哪用得着现在去看那些书?”月和站出来,撒着娇道。
沈水烟嘴角一扯,看来这个宫里真是没有人简单啊,这月和表面上看起来没心没肺的,竟这般厉害,几句话便打了圆场,还夸得皇后无话可说。
皇后笑笑道:“月儿许久没去本宫宫里了,前几日蜀地进贡了新的蜀锦,月儿有空便去挑一挑。罢了,你们继续看书聊天吧,本宫要回去处理这宫里的杂事去了,可不像你们这么清闲。”说罢又看了,或者说是瞪了沈水烟一眼,便走了。
“恭送皇后娘娘。”
皇后一走,众人脸上的笑都失踪了,沈水烟想着该做的事已经做完了,便向贤妃告辞。
贤妃的兴致也被皇后扫了,便让沈水烟她们退下了,自己回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