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也无聊,天香楼还送了一包小食,你不是说没吃过天香楼的东西吗,过来吃。”说罢,真从那食盒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纸包,打开来一看,是块白白的软膏,也不知是什么做成,诱人的很。
此时,段水遥看着吃食,咽了口唾沫,她私以为此姑娘得罪不得,何况天香楼流出来的点心,能白白吃到,也真是件幸福的事儿。于是她纠结了三下便与那小姑娘坐到一处,接过白软膏轻轻咬了一口。
有莲香,是初夏新盛放的清荷。
“我问你,京兆尹大人每回上街,偷看他的姑娘多不多?”
“唔……大人出门一般坐轿子和马车,街上大多数人都不认得新来的京兆尹,不知他长那么好看。”段水遥如实交代。
“那你如何认得?!”姑娘语气又不善起来。
“我和一个捕快关系好,他有一次指给我看的。”
段水遥的老实相,叫小姑娘安了心。且这姑娘心里嘀咕,看她也没开窍的样子,只知道吃和干活,我做什么拿自己跟她这样的比。遂安了心,拉着段水遥不让走,打发时间。
“姑娘,我得回去了,不然监官以为我偷懒该罚的。”
段水遥吃到了天香楼的点心,觉得今天是特别幸运的一天。
“哦。”
语罢,正好有顶轿子停在官府门口,抬轿人将门帘掀开,从里面走出来的不就是谪仙似的孙大人。他面色淡然,无喜无悲,眼底藏着一丝倦意。孙广志一抬眼就看见了提着扫帚准备离开的段水遥以及坐在那儿现在马上要跳起来的某位姑娘。
孙广志的眉头不着痕迹地拧了一下。
“孙广志!”那姑娘直呼其名,没点避讳的样子。
旁人看在眼里,惊在心里,京兆尹大人的名字不是谁人都能念的喂。
那姑娘念这么顺溜,想必是关系极亲厚的人咯?
只见她麻利地跳起来,跑过去,朝他抱怨:“你这出去一趟就是大半日,也不跟下面的人留个信去了哪儿,害我晒了半宿太阳。”她不是娇柔造作的人,就算晒了半天太阳也没做出要晕在孙大人怀里的样子。可这语气让旁人听了,又多了一层暧、昧,果然是孙大人的红颜知己寻来了!
段水遥在她说话的时候,准备安安静静地溜走。却鬼使神差地没忍住,侧目看了一眼孙广志,恰孙广志也在看她。那眼神里,挺深沉,段水遥没能读懂里面的意思,她只朝他微微一笑,算是招呼,便真的走了,扫把拖在地上,真是走得干干净净。
其实她也不笨,有些事情,她想得透,想得比谁都明白,只不知如何应对,故尔当了一只鸵鸟,把自己的头埋起来,便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孙广志从城北那一溜达官贵人住的房子里负伤而出,她回去以后想了一个晚上,越想越不安。而如果孙广志在京兆尹府门口与她相认而非漠视,她那不安能消去许多,可偏偏他那副判若两人的态度,太过刻意。然,段水遥除了顺着他意,离他远远的,真的不知如何做才是对的。
从前那个总默默跟在她身后的跟屁虫,早就长大了,他走得比她远,还不肯等一等她,段水遥在心底叹了一口气,随即打了个饱嗝儿。恩,天香楼的点心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