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俩个吧?”
成森乍听母亲说出这话,吃了一惊,急忙拦住说:“不不,只是巧合。晶晶是独生女儿,她独身一个。”可是林燕晶却坦然回答道:“是,我们是亲姊妹俩个。”
阮桂珍目光便凌厉地扭过来扫了儿子一眼,成森讪笑道:“想不到晶晶还有一个姐姐。呵,我怎么平常没有听说过?想必是……想必是同父异母的吧。恐怕早已经分居两地了,断了来往了。”成森忽然急中生智。
阮桂珍说:“森儿,你先去楼上看一下容阿姨。她这一段身体不太好,你去陪她说几句话。”
“啊,妈……”
“快去!”阮桂珍严肃地命令道。
成森只好站起来,无限担忧地恋恋看了林燕晶一眼。林燕晶脸上竟低着头,没有一点表情。
成森一步几回头,慢慢走上楼去。
阮桂珍的脸色已经无限沉重,看了看仍站在一旁的李福,说:“小福子,你也过去一边儿歇着去吧,让我和林小姐说一会话。”
李福答应一声,也走过去了。
这时阮桂珍便开始仔细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女孩。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一直看到了林燕晶的手上,停住了。这个女孩的手,似乎与别人不一般,没有那般的光滑细腻,暗黑中却略带着粗糙,与那白皙的小腿,竟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林小姐,”阮桂珍好象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语气明显地便夹带出了傲慢:“你爸爸是做什么的?”
“我爸爸,是一个修鞋的师傅。”
奇怪,林燕晶此时却表现出了异常的冷静,一双清眸抬起,坦荡荡地答道。
站在楼梯口处的成森与李福不禁暗自叫苦不迭,不知如何才好。
“完了,完了,少爷,这下小神仙算是把咱们苦思冥想的妙计一语打破,我们死定了。啊,淡定啊,少爷,淡定!撑住,看老夫人怎么往下说。”小李福急忙扶起已无力倒在墙角边的成森,抱住了小声安慰。
“哼。”阮桂珍冷笑一声,立时显出明显的不快与冷蔑。但她居然又不动声色地问了下去:“那么,你是做什么的?”
林燕晶丝毫不畏,答道:“我跟着爸爸学了很多年的修鞋技术,现在,我在杭州经营一家修鞋店。”
阮桂珍听了这话,愣了几秒钟,转眼就笑了,说:“小姑娘,你说你是一个修鞋的?”
“是的,我是一个修鞋的。”林燕晶答道。
此时成森已经再次软坐在了地上,这回竟呼哧呼哧地喘了起来:“气死我了!我要死了!在宾馆里,我千叮万嘱的,交待得好好的。这个活神仙,不活活地把少爷我给气死,她誓不甘休啊。”
小李福抱着压低了嗓门喊:“哎哟,挺住啊,我的少爷……”
阮桂珍继续打量着眼前的修鞋妹说:“你一个修鞋匠的女儿,居然敢跑到我这里来?”那语气里充满了无限的鄙视。
林燕晶平静地凛然说道:“并不是我自己要跑到这里来,是成先生带我过来的。”
“不管你是不是我儿子带你来的,但是,以你这样的身份,还想要成为我们成家的人吗?”阮桂珍更加冷漠。
“我从来没有想过,”林燕晶已经站了起来,仍旧不卑不亢,正然说道:“但是我想,以您这样的年龄,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夫人,在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有很多种感情。可以是真诚的,也可是虚伪的。当年我妈妈刁难我姐姐的时候,我不惜偷了家里的钱来送给她读书。我相信我们之间的这份感情是最美好的。而现在,成公子并不嫌弃我的身份,非常辛苦地将我从杭州接到北京。我相信这份感情更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就算是将来我不能嫁给他,不能做他的妻子,但是也没有人能够阻挡我们之间这份永远都刻在心底的纯真。所以,即使到我们的生命结束的那一天,我也会对我自己说,我活得非常幸福。婚姻,不过是一张薄纸。而感情,却是永恒。”
“你!你……”阮桂珍听了这番话,不由得大怒。因为那成碧峰自她踏进成家家门,便杳无音讯。虽是堂堂的成家大少奶奶,这婚姻却如何有过一天的真实。而今,林燕晶恰正说中心事,这可真是平生最难以启齿的羞辱,深深刻在内心深处的疮疤啊!揭开了,怎么可以轻易就愈合起的?
但这阮桂珍毕竟刚强,强忍住悲痛,在林燕晶一段义正严辞的威论之下,终低下声来,突然说道:“你一点都不觉得你应该隐瞒这个身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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