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的工作之中,林燕晶力图把一切精力都投入到繁杂的忙碌之中,来忘掉所有的一切不幸。不是没有渴望过幸福,也不是没有得到过,但是那不能与之匹配的欢乐因为来得太过于猛烈,太过于仓促,从而化成了苦水和泪水,毫不留情地把自己浸泡。
一切都会好起来,一切都会过去。林燕诗默默地安慰自己,再次聚精会神地缝鞋子。
“姐姐!”门口突然响起了弟弟的召唤。
“毛毛?”林燕晶跑过去,拉住了弟弟的手。
十三岁的弟弟用一双忧郁的眼睛望着她,说:“姐姐,我要去北京了。”
“是吗?”林燕晶笑道:“嗯,好好听大姐的话,一路上要走好。”
“姐姐,你为什么不去?”他懂事地在问。
“我很忙,走不开。”林燕晶说:“你看,我有很多的活儿。”
“可是,我不明白,”他的眼睛里闪着不解的泪光:“为什么我们都去,而你却不能去。你对大姐最好。你为她挨了妈妈那么多的打骂,但是那一天,她居然还让她的一个同学来冒充你。我实在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毛毛!”
“最让我不能理解的是妈妈居然昨天晚上对着街坊邻居笑话了你一整夜,说你只配嫁给做煤球的,挑大粪的烂脏人做媳妇!可是,我不相信她!”
“啊……”
头顶犹如响了一个炸雷,直劈得林燕晶摇摇欲坠,不能自己。那一刻,她觉得什么好象都在眼前昏倒了下来。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毛毛喊道。
“没什么,毛毛,你先回去吧。”林燕晶竭力控制着自己,对弟弟说。
“姐姐,你一定要加油。我相信你,你一定会为我找一个很好的姐夫。”
“嗯!”林燕晶点点头,将身子软倒在门边上,目光痴朦起来。看见毛毛含泪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离去了。
“晶晶,你怎么了?”菲菲过来问道。
却不知林燕晶的心在那一瞬间正经历着翻江倒海的惊变,泪水再一次滑落的时刻,她突然间疯狂地冲到屋里去,拿出了那个美丽的手机,跑出了门外。
我这一生真地会有那么脏吗?我只配嫁给修煤球的人吗?我付出了一切心血努力换来的是什么?真地是这么不公正的命运吗?真地是吗?真地是吗?不!我想要问一问!我真地想要问一问!
悲愤的呼喊在天空中激荡。
很快,一辆红色的出租车便载着一个可怜的灰姑娘来到那个一望无际、她所衷爱的荷塘边。
挣脱了一切羁绊,爱情的巨大力量驱使她毫不犹豫地便打开手机,接通了成森的电话。
成森正坐在车里,在去往公司的路上。当手机激越轻响的时候,他打开盖子只瞄了一眼,便象春鸟飞回到了绿色的枝叶旁,真是兴趣盎然。
“宝贝儿,你终于肯打电话给我了!”
“是你吗?”
“是我。不是我还能是谁!”
“你在哪里?”
“我在北京,宝贝儿,你在哪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