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吴宅出来,顾元琛就带着夏沅直接去鬼市跟顾元璋等人汇合,车上,见夏沅举着从吴老那得来的香炉翻来覆去研究个没完,便也跟着好奇起来,要知道这香炉从外型上看,不仅丑旧还很脏旧,绿锈斑斑的,实在不符合夏沅的审美观,往常这样的物件,她是连碰都不碰,今个倒是反常的很,遂凑过来问道,“这香炉你研究一个晚上了,看出什么来了么?”
他今晚心情不错,空手套白狼地收了一个资质上佳的徒弟,又收小赠大地让吴老也对他表了衷心,只待吴老筑基成功后,就到‘百宝阁’做个外门管事。
另外,一炉筑基丹就让吴老心甘情愿地将剩下的四件珍宝一并敬给了他们,同时还附赠一些龙炎内部的消息和资料,收获实在不小。
只是以他的修为和见识,竟也没看出这香炉稀奇在哪里,只知道打造这个香炉的材质非世俗凡品,非金非石,非木非竹的,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没,”夏沅摇头,“只是小源反应很强烈,一直闹着要我把这东西给它,”
“给它?怎么给?”
“就是丢在丹田里给它作伴,”
顾元琛急踩刹车,“这是个什么东西,你都不知道,也敢将它往丹田里丢?”
凶神恶煞的,一副‘你敢放试试,打不死你’的样子。
“这么脏的玩意,我哪可能往自个身体里丢啊,又不是垃圾桶,”
夏沅也嫌弃好吧,她那么漂亮干净的身体,哪肯放这些来路不明,脏了吧唧的玩意。
只是,本源树自打这香炉出现,就一直闹个不停,意愿比当初遇见‘貔貅’时还要强烈,要知道那貔貅可是内藏帝流浆的,这么看来,这香炉里肯定藏着比帝流浆等级还高的宝贝,只是她将这香炉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愣是除了那香炉外层上那厚厚的绿锈,就什么都没发现。
便将心中的疑虑跟顾元琛说了下。
“有没有可能蹊跷就发生在这绿锈身上,”顾元琛说。
“我也怀疑呢?”
夏沅是不会承认自己比顾元琛笨的,当即就从小荷包里摸出一把削水果的匕首出来刮香炉上的绿锈,“刮不掉,”
“刮不掉就对了,若是一般的绿锈,肯定能刮掉的,”顾元琛。
夏沅眼睛一亮,刮不掉就说明它不是绿锈,“给我试试,”顾元琛将车子靠边停下,翻手从储物戒指里摸出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出来,在炉子下面铺了成软布,试着刮了刮,还真刮下了,然后发现那些根本就不是绿锈,而且也不是从炉子上生长出来的锈迹,有点像某种硬化的绿色土壤,也不知道这些绿色土壤,是怎么附着在炉子上的。
待顾元琛将绿色土壤刮下后,香炉也露出了它的真面目,香炉的外壁光滑圆润,散发着丝丝深绿色的毫光,上面镌刻着精致而繁琐的云纹,几个不知道是文字还是图案的奇怪符号分别被镌刻在云纹的中央,形成了一个很好看的梅花状图案,这些云纹和符号,就像是从外壁上自己生长出来的一样,看起来是那么自然典雅,古朴大气。
没了绿锈的香炉倒是精巧秀雅的很,夏沅玩着,倒是有些爱不释手的意思,她摩挲着炉壁上的文字和图案,“这是符文字么,”
符文字,是刻录符篆的一种特殊文字,俗称鬼画符,不是钻研此门道的符师,根本认不识。
对于符篆,夏沅也是学过一些的,但也仅能绘制一二阶的符篆,没有顾元琛精通。
顾元琛看过后摇摇头,“不是现存的符文字,”
“有没有可能是上古时期的符文字啊,”夏沅挺欢快地说,然后一眼没看住,凝气化针,就在自己的手指上戳了个针眼,挤了两滴血滴到香炉上,血并没有如‘想象’那般被香炉吸收,夏沅一脸遗憾,“没反应,这不符合常理啊,”
顾元琛翻了下白眼,在心里腹诽道,有反应,才不符合常理好吧!
这位小说深度中毒患者是彻底放弃治疗了。
这么想着,就见异象横生,那原本没有反应的血液像是活了般,沿着云纹的路线在游走绘画,“原来是反应迟钝啊,”夏沅啧啧说道。
然后乐颠颠地继续滴血到香炉上,让血液更流畅地在香炉上游走。
顾元琛:“……”
果然,他是重生到了一个玄幻的世界!
一切皆有可能啊!
当血液将香炉上的整个纹路连通后,香炉像是被放在火上烧一般,慢慢地开始发热发烫,顾元琛将车子敞篷打开,同时布下隔绝阵法,然后对夏沅说,“将香炉给我,”
“哦,”
不等夏沅将香炉丢给顾元琛,就见香炉缓缓升至半空,炉壁上的纹路慢慢放大,在香炉上空凝成一个繁琐而晦涩的图形,虚虚闪闪地在夜空中闪烁,紧接着,图形中闪出一个虚影,化作一道绿光,对着她的面门直扑过来,便是她想躲开,也是来不及了,只觉得眉心一痛,脑子里多出了一些东西。
耳边是顾元琛慢半拍的惊叫声,“沅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待夏沅将脑海里的东西消化完后,这才冲一脸恐慌的顾元琛说道,“我没事,”
下一秒,人就被顾元琛抱到怀中,要检查她的神识和身体,看有没有受伤。
倒也不担心夏沅被夺舍或寄生,因为美娘在闭关之前,就在夏沅的神识里布下了防止被人夺舍、寄生以及窥探她神魂的精神禁制,除非那夺舍之人比美娘修为还高,否则不管是夺舍、寄生还是搜魂都只有被反噬的份。
这样的限制在地球上已经足够了。
一番查探后,顾元琛并没有发现异常,也不敢放下心来,将夏沅抱起,蹙眉问道,“刚刚是怎么回事,”
“脑子里多了一串法决,”夏沅说,紧接着唇音幽幽,将法决诵出,随着法决的诵出,香炉慢慢变化成一个模样似古井,又似古杯,有底也有盖的井状杯子,井杯依然是深绿色的,看起来依旧是非金非石,非木非竹,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但可以肯定的是,绝不可能是青铜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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