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肚明云可馨此番必定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风吟潇只带她们逛了几家首饰店、香料店,又吃了点各地风味小吃,便打道回府。
进了府邸,可馨跟云筱又说了会儿话,风吟潇说夜已经很深,早些歇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遂叫闪灵等人吩咐下去给八小姐铺好床褥,再派个人值夜,方才携着云可馨进了卧房,她做好了他询问的准备,料不到他一声不吭,洗漱完毕倒头就睡——当然一如往常的抱她入怀,相拥而眠。
此后,云筱在燕国公府尽情的玩闹,还是爱玩爱笑的年纪,没了家里的束缚,更是像出了笼子的鸟儿一样,总是趁着聆郎熟睡的时候,要丫鬟或仆妇带她府里上下四处走动,也有安静的时候,陪云可馨照顾聆郎,帮忙抱孩子哄孩子什么的。
这天,云可馨又抱了聆郎在颐和苑院子里嗮太阳,暖洋洋的的日头驱散了冬日的寒冷,就连聆郎都忍不住探出头,好奇的左看右看,特别是对云筱这个“陌生人”感到很好奇。
“七姐姐,我觉着聆郎长得既像你,又像七姐夫,”云筱坐在云可馨对面的小凳子上,望着翊聆笑道,“这大概就是夫妻相产生的。”
“哦,国公和府里的人也这么说,”云可馨轻拍着聆郎,笑言,“可我还是觉得像夫君多些。”
两天了,云筱从未提过那晚之事,真对就对她这个七姐姐深信不疑么?想了想,不着痕迹的探问道:“筱儿,那天晚上真是对不起,把你一人撂在茶楼那么许久,不怪七姐姐吧?”
说完仔细观察云筱的神情变化。听她怎么答。
“怎么是我一个人,不是还有闪灵嘛,”云筱呵呵一笑着伸出小拇指让聆郎的小手拽着,道,“而且后来姐夫也到了,给我们讲故事,讲笑话,还说聆郎的趣事,别提多开心了。”
“哦,子岑还会讲故事,讲笑话,”云可馨不禁哑然失笑,旋即又问,“我从没听他给我将过笑话呢,你们还说了什么?”
“没聊什么了,就是说说笑笑的,七姐姐就到了呀。”云筱不解的问。
云可馨莞尔,看似认真的道:“筱儿,你这次来找我,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因为从前你虽然吵闹着要来找,但始终没来,没事,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对姐姐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既然云筱不好意思说出口,那就由她来把话挑明了说。
果然云筱怔了怔,也许是料不到话题转的这么快,垂眸看向聆郎,思忖片刻后抬头道:
“不瞒七姐姐,先前是想向你替傅哥哥求情来的。”
替傅一航求情?云可馨大感意外,为什么不是傅怜音呢,傅氏对云筱,不说骄纵,也是百依百顺的,就是韩王一家对云筱也是颇为疼爱,如今他们沦为阶下囚,怎么着也该说几句的。云筱看出云可馨眼底的疑惑,深吸一口气道:
“关于娘亲和舅舅一家,其实我很早就听爹爹说起过,还有二伯父的事,所以我不想说替他们什么话,只是觉得傅世子可怜。”
傅一航可怜?一抹冷笑浮上云可馨的嘴角,替代了之前的错愕,云筱却视而不见继续念叨道:“七姐姐,筱儿不明白你为何那么讨厌傅世子,只知道傅哥哥被舅舅和舅母逼得快走投无路了。”
“逼?!”云可馨意外的脱口重复了一遍。
云筱点了一下头,道:“在七姐姐出阁前,傅哥哥还一直不愿说亲事,舅舅和舅母晓得他是为了谁,所以先是说了二舅不喜二房,并坚决反对与燕国公府结亲的事,又逼着傅哥哥发誓……”迎着云可馨惊愕的目光,云筱豁出去似的,“不能再惦记着七姐姐,如若有朝一日用了手段强娶进门,日后不论生男生女,皆不得善终,也永世不为傅家子孙。”
云可馨抱着聆郎的手臂蓦地一紧,眉头轻蹙,心下却没了往日的恨意和纠结,仿佛他的一切已与她无关,再不会激起她的任何情绪。
“太晚了,”云可馨轻抚着哈欠连连的聆郎,低声道,“傅世子数日前在牢里服毒自尽了。”
“什么?”云筱差点没跳起来,眼圈红了红,“七姐姐是说傅哥哥死了?”
“对。”云可馨出乎意料的冷静,没有落井下石的骂,也没有幸灾乐祸的冷嘲热讽,只有平淡的心,却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然抬头看向云筱那张惨白的脸,道,“筱儿,你,你是不是喜欢表哥?”
此话一出,两颗泪珠就从云筱眼角滑落,滴在襁褓上,她不置可否的垂着头呆坐在凳子上,半晌说不出一句话,云可馨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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