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平常嫉妒苏小小面馆抢生意的几个同行面馆也派出了所有的人,不遗余力的开始扑火,有什么比得上人命重要。
那些提不动水的老幼,则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天上,祈祷着郝连公子主仆平安。
不多会儿的功夫,一个孩子兴奋的大叫起来:“飞出来了,飞出来了,爷爷你看,飞出来了。”
他这样一说,就看到郝连云锦和青岩先后从火海出来,一人一边分别带着四个人,都是苏柳面馆里帮工的孩子,被火光和烟灰灼的看不清谁是谁,大家纷纷都往后让,让出了一块空地。
郝连云锦把人一放下转身重新要冲进火海,却被青岩一把拉住:“主子,火太大了,只剩下两人,我去就行。”
“闭嘴,在这里照看着这两人。”
郝连云锦冷着脸,是不容置喙的语气,青岩却知道他是怕他有事。
“主子,我……主子,主子你小心,不行,各位,帮忙照看这四人。”
他话音未落,眼前白色衣袂翩跹,郝连云锦已再一次的越过屋顶,飞向后院。
青岩紧追着,他刚才进去过,知道里面是怎样的可怕和危险,他不能让郝连云锦只身赴险。
街坊邻居一看却拉住了他:“青岩小兄弟,既只剩下两人了,就让郝连公子去救,你别去了,火太大了。”
“你,放开,放开我。”
青岩不能对一群老百姓动粗,挣扎着却没挣脱,但听得屋内一阵锐利的尖叫,还有男人沉闷短促的一声哀嚎,紧接着,整个房子塌了,咔嚓咔嚓,尖锐刺耳的声音,惊的他待在原地,脸色惨白:“主,主子。”
“郝连公子,救火啊,大家赶紧啊,救人啊。”
所有人都开始加快了脚步,被救出来的四个人看着那塌陷了的火楼,都嚎啕大哭起来:“小七他们还在里面,小七他们还在里面呢。”
青岩再顾不上那许多,发了力,一阵内力,将拉着他的几个老人和孩子震开,他嚎叫着,扑进了火海:“主子,主子。”
肆意狂乱的火焰中,他发了疯的寻找。
“主子,主子,主子。”
眼泪大挂落下,却很快被烈火烤干,剧高的温度,辣的他睁不开眼,喉咙也灼的疼痛。
他顾不上这难耐的温度,一掌一掌击开所有的木头,只害怕郝连云锦给压在了下面。
想到郝连云锦刚才那声低声的咆哮,他已经完全没了分寸失了神志,胡乱用掌风和内力推开剧烈燃烧着的木头,完全没有注意到头顶,一个巨大的燃烧着的木椽摇摇欲坠。
“不要死,不要死主子,不要死。”
他大哭着,像个孩子。
陡然听到头上一声咔嚓,抬头一看,顿是傻了眼。
巨大的木椽,带着呼啸的风和炙热的烈焰向他压来,他已然是死定了,却忽然被一双手用力抱住往边上一甩。
那木椽用力砸了下来,却并没有砸他身上,而是整一根压在了那个救他的人身上。
他定睛一看,顿然嚎哭:“主子。”
“嘶。”
郝连云锦倒抽了一口冷气,俊朗的脸庞上已满是烟灰,衣裳也不再洁白如玉,因为被木椽重击而跪倒在地,木椽正好架在了被青岩击乱的一个三角木架上,险险的没有压住郝连云锦,可是郝连云锦背上却被木椽烧余的红炭烫的血肉模糊,嘴角也因为木椽的重击而鲜血直流。
看着青岩,他嘴角轻勾:“别哭,我没事。”
青岩却哪里肯止住眼泪:“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主子。”
“这里也要塌了,快走。”
郝连云锦吃力的站起身,却踉跄一步,差点摔倒,青岩忙抱住他:“主子,我背你。”
说着他蹲下身,郝连云锦却努力站直了身体:“走,只剩下一条小路出去,两人一起通不过,走。”
“主子,你可以吗?”
郝连云锦吃力的笑了一声:“快点,我无碍。”
青岩半信半疑,却也知道情势严峻,再不走大约走不成了,赶紧走在前头,一路帮郝连云锦清楚路障。
索性,门口的火已经被扑灭不少,两人总算出来。
只是木炭浇了水熏出大量浓烟,呛的青岩差点别过气去。
一出来,新鲜空气涌入,他就大口贪婪呼吸起来,正庆幸死里逃生,却听得身后轰然倒地的声音,他大惊,转过头,郝连云锦躺在了地上,满脸灼伤,衣衫褴褛,头发烧焦,嘴角满是血,一动不动。
青岩大哭,此生从无这样失去方寸过:“主子,主子,不要吓我,主子,大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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