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阳站在我对面,细细端详我半天,有点痛惜的说:“莴苣,你都瘦成黄花菜了。”
我苦笑着回答他:“喂,明明有个更好听的说法叫‘人比黄花瘦’。”
“我陪你出去走走吧。”他说。
我们并没有走远,只在小区私家江滩上略走了两步,就找一张树荫下的长椅坐了下来。江风吹过来,不时有小小白花扑扑簌簌的落在我们怀里。
“小蔷,看江对面,远处那片白房子就是我们安江医大。”赵海阳指给我看。
我没有纠正他习惯性的口误,不过他自己意识到了。“嗯,薇薇,我是想说薇薇。对了,你那张身份证是哪儿来的?你是不是真认识什么人叫江蔷?”
这句话的意思是……“难道你也认识江蔷?”我惊讶的问,这世界不会这么小吧。
“我不知道是不是重名。我读研的时候,有一个临床的师妹也叫江蔷。我其实根本算不上认识她,只是有一天她突然塞给我一封情书,我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她长得什么样她就跑掉了。那阵子我们导师正在准备一出本书,我和几个师兄弟被他逼着没日没夜的整理病例。等过了那阵我去找她的时候,她同学告诉我她家里出事儿休学了。我倒还没怎么样呢,隔壁宿舍一兄弟告诉我她是临床的系花,足足的替我惋惜了大半年。”
呵,我有点心酸,原来是这样。
并不是没有因由的,薇薇安找他的□□一定找的很辛苦。我想起我们在想□□昵称的时候,薇薇安漫不经心的说:“咱们昨晚看的那部电影,蔷花红莲,不是挺好听。”貌似无意,其实只是想听自己喜欢的人在□□上叫自己一声“小蔷”。
“她死了,一次意外。”我低声说。
赵海阳楞了半天,然后反应过来:“她就是你共用□□的那个朋友吧?”
我点点头。
过了很久,赵海阳打破沉默:“我向医院拿了假期,我们去内蒙草原骑马吧。”
我有点向往,想象着一望无际的草原,一望无际的蓝天,天与地之间只有我和马儿,没有目的没有未来,只有自由自在的飞驰。可是,“听起来这种治疗方案会很有效,但是白先生不会同意。”
“白先生?”赵海阳的口吻有点厌恶:“关他什么事儿?我只想知道你自己想不想去。”
我正色:“小黑,他会杀了你。”
赵海阳一笑而已,我知道他压根没当真。
他不知道,祸害的手虽然伸不到上海,可是在安江这里,他制造个意外事故简直易如反掌。
“薇薇,”赵海阳说:“我还记得我见到你那一天,我回头,看见一瞬间喷泉突然喷出,你在水雾中向我微笑。”
我有点向往,多么美好的初遇。为什么我遇见祸害的时候不能在阳光下,不能这么美丽?
“那一刻,你美得像尊女神。”
我自嘲的笑:“女神?是神女吧?”
“什么?”赵海阳没听懂。
看,我要是真的和他谈恋爱,我应该怎么告诉他我的过去?海阳,我曾经在红灯区做最底层的□□,做了三年之久。
别看他听说我失手把妈妈推下楼时不动声色,可是一个对男人来说,做过鸡,那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我温和的对他说:“回上海去吧,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千里迢迢过来。”
赵海阳沉默一会儿,说:“我会在同学家里住几天,好容易回来一次,还要看望几个老师和同学。你有事可以随时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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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祸害客客气气和赵海阳道别,并吩咐阿全送赵海阳过江。
阖上门,他转身看着窝在沙发上有点萎靡的我,说:“我应该说他是一个神医吗?”
我认真想想,也许应该吧,毕竟人家科班出身七年的书不是白啃的。
“再去休息一会儿吧。”他看着我皱了皱眉头。
我没有动,突然想起昨天的对话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
他笑:“你杀了刘闯,难道以为我会一点都不好奇刘闯到底是什么人?顺藤摸瓜,很容易就把你摸出来了。”
我点头,是,我忘了这一点了。
“还记得有一次我说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吗?”
“记得,”我回答:“当时真吓了我一跳。可我明明不记得以前见过你。”
“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后我才想起来,我在月月爸爸的卧室里见过你妈妈的照片。”他转头看看我:“你和她长得很像,不过她要美得多。”
是,他们都那么说。传说中甚至有外校学生慕名来听她的选修课,弄得真正报名选修的学生没有位置坐,后来学校不得不给选修课发听课证,她的课,开学头几周需要有课代表在教室门口凭听课证放人进教室——蔚为奇观。
好久没有这样正大光明的回忆起她,感觉真是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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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祸害如常醒来,他是那种身体里有个小闹钟跟着北京时间一秒不差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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