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墩上,抹着眼泪。
“阿玲。”
“别叫我。”阮玲使着性子不悦道。
“别跟我怄气了,好吗?”雷乐蹲在阮玲身旁,请求道。
阮玲起身走到院子里的水缸前,雷乐以为她要做傻事,赶忙起身抓住她的手臂,她一怔,另一只手不小心在水缸里划了下,荡起的层层涟漪,水中的影子模糊了两人的容貌。
“阿玲,别生我的气了。我想做的事,迟一点,九妹就会跟你说了。”
厅堂里,黑鬼掀了桌,摔了手里的酒坛子。众人皆愣在桌前发呆,九妹走去门口,一众兄弟也跟着出门看发生什么事。
“妹姐,怎么了?”阮玲问道。
九妹推开阮玲,揪住雷乐的衣领,瞪道:“上一次你孤身犯险,救了我跟刘家兄妹。这一次你又要故技重施,支开我们大家,你一个人去面对那班虎狼一样的岛国兵。你当我们是什么!你当你是打不死的天兵天将。告诉你,我九妹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雷乐挣着九妹的手,可她死死的攥紧不撒手:“放手!”
“你弄疼我了!”拗不过九妹,雷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手揪着自己的衣领。
阮玲双手抱住雷乐的腰间:“这次我听妹姐的,你休想丢下我们!”
“你们到底明不明白我在想什么!”
“那你又到底明不明白我们的心意。如果你不在了,我要给谁暖床。我的床边早已容不下别的男人,除了你,我不会再为任何男人宽衣解带。是你带我上的岸,你要是敢丢下我一个人去做危险的事,你做了鬼,我都不会放过你。”九妹眼角划过一道泪痕。
雷乐无声抗拒着她的柔弱。
“人是为了明天活着的,你是我们的明天,更是我们的未来。没有你,我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干脆一把火烧了它,起码可以让大家取暖。如果明早醒来,早晨似地狱那般黑暗丑恶,我希望你会替我们把黑暗的恐怖裹上一层糖衣,让我们苦中作乐。总之一句话,丢下我,我会让你百倍痛苦。”阮玲用下颚蹭着雷乐脊背上的痛处。
雷乐再度无声的抗拒着。
“够了!我一个人在外面没所谓,可是带着你们……”
“你还是把我们当外人,根本就不爱我们!”九妹怒道。
“如果你再敢找借口,我们现在就把你捆起来,咱们三个一块死在这,省得让你担心。干脆点,一了百了。”阮玲耍横道。
雷乐惊讶的侧着头,九妹松开手,转身在地上寻觅着什么。阮玲依旧抱着他的腰,不准他逃跑。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拴住我了吗?”雷乐不屑的说道。
九妹找来一根绳索,阮玲帮手捆缚。
“不管能否拴住,我们都不愿看你去冒险。”
“喂、喂,你俩玩真的啊,我可以告你们谋杀亲夫的。”雷乐紧张道。
“对不起,我不是你老婆,我只是你的情人。至于阿玲想不想做你的老婆,那就要看你的诚意够不够。”九妹递去眼色给阮玲,挤眉弄眼的传递着达成共识的暗号。
雷乐被强行拽进屋内,手脚上的绳扣是传说中的猪蹄扣,黑鬼一眼辨识,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被安置在木板床上,吴超主动撤出他们三个人的“战争”,关上门,带着一众兄弟去院子里挑灯畅谈。
放下帷帐,阮玲和九妹各自分得雷乐一只胳膊停靠,可他被手脚上的锁扣捆缚的很是难受。她们虽有心帮他解开,但又怕给他解开了锁扣,清早一觉醒来会人去无踪。
“你自诩霸王,可知他当年为什么没有下江东卷土重来吗?”阮玲分散着雷乐的注意力,讲起故事。
“是因为虞姬吗?”
“有首诗这样写道:君王意气尽江东,贱妾何堪入汉宫;碧血化为江边草,花开更比杜鹃红。虞姬是个烈女,她宁愿死也不愿意成为刘邦的战利品。如今我们的处境和当年的霸王跟虞姬有何不同,只是你这个‘霸王’有两个‘虞姬’相伴。如果你想做个扭转乾坤的霸王,你就要学会隐忍,在适当的时机异军突起,杀敌人个措手不及。而不是你这种个人英雄主义,舍弃自己来成全大家。我们不稀罕!”
“阿玲说的没错,岛国人能嚣张几时,虽然这个时间没人知晓。所以,你更要留着性命和他们搏,而不是逞一时义气。”九妹帮忙劝导。
“如果你实在想去完成你所背负的那个什么任务,那我们可以放你走,不过等你回来的时候,你会看到两具尸首躺在这里。我们不想为了一个整天让我们提心吊胆的男人伤神、伤身,就当我们缘分浅薄。”看着雷乐不死心的样子,阮玲实在想不出再用什么语言来劝他,拔出腰间掖着的匕首割断锁扣,淡淡地说道。
“你干什么!”九妹喝止道。
“让他走,与其留着一个心里肝里没有你的人,到不如潇洒的放手。”阮玲使出激将法,故作失望的神态抚着伤痛起身背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