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皇上就已经甩着袖子走了进来。王娡急忙收敛了神色,躬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皇上伸手扶了她一把,王娡见皇上伸手来扶方才放下心来,想来不是什么大事情,依照皇帝的性子,若是心里有气难免显露在脸上,怎么会伸手扶她呢?
想来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如今怎么了,自己竟是越发心虚了。
皇上声音中带着几分关怀之音:“这个时候过来必定是惊扰了你,只是朕听闻你今日急急忙忙让你母亲回去了,不知是什么缘故?可是在宫里头过的不舒心不痛快?”。
王娡闻言,知道他必定是觉得奇怪,因此着意作出局促不安的样子来,摸着自己的白果镶银耳坠笑道:“也没有什么缘故,只是觉得在宫中过于张扬,因此叫母亲回去了。总是好东西好风景也用过了看过了,臣妾和妹妹都好,母亲没什么需要担心的就是了。”。
皇上与她夫妻许久,自然自以为熟知她的性子和动作,便握住王娡的手指道:“你必定是在诓朕了,欺君可是大罪,难道还不肯说你母亲是为何突然离宫的么?”。
王娡低了头,越发委屈:“皇上既然知晓臣妾不善于撒谎骗人,为何还要拆穿臣妾呢?只是臣妾觉得,不是大事,且是家丑,说出来丢人罢了。”。
皇上听闻是家丑,更是上了心,见王娡一味扭着衣带垂苏不说话,便伸手让容芷过来:“你们娘娘不愿意说,你来告诉朕。”。
容芷为难地看王娡一眼,只得道:“皇上听了莫要怪罪老夫人荒唐。原是老夫人见两个女儿身受皇恩,只觉得无以为报,温良人好歹育有皇子,于社稷有功。咱们娘娘则是没有皇子,愧受皇上宠爱。因此觅了民间能够生男孩的偏方偷偷给娘娘永乐,希望娘娘不要辜负皇上苦心就是。哪里知道娘娘身子弱,用了之后就不大好,传太医来看了才好受些。这样大的事情,娘娘既体谅老夫人苦心,又觉得唯恐传出去别人说是为了争宠不择手段,思前想后,才决定让老夫人回去。”。
果不其然,皇上先是皱眉,听到后来便是面露心疼之色,抚着王娡的肩道:“这样大的事情,怎么也不知道来告诉朕?”。
王娡抬起脸来,眉眼之间隐隐有泪光闪动,道:“并非臣妾有心欺瞒皇上,只是此事荒唐,皇上听了必定心烦。只是臣妾也恳请皇上,皇嗣无碍,母亲也是关心则乱,因此皇上还请不要怪罪母亲就是。”。
皇上伸出手轻轻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痕,温声道:“朕怎么会怪罪你和你母亲呢?你这几日总是眉宇之间忧心忡忡朕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想必你也是在担心这件事情了。朕告诉你一句话,你大可放心,无论咱们的孩子是男是女,朕都会一样疼爱。你更是不要有任何负担,朕早早跟你说过,你在朕心中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王娡方才破涕为笑,自己也觉得甚是不好意思,道:“臣妾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孕中越发多思,脾气也坏了许多,这几日想来得罪了不少姐妹,只能日后上门请罪了。”。
皇上笑道:“你怎么能屈尊降贵去向她们请罪?你放心,若是有人敢在朕面前说你一个字的不是,朕断断不会轻饶。”。
王娡心中的大石彻底放下来,她笑着推了一把皇上:“皇上这样说,倒显得臣妾盘弄是非祸国殃民了。”。
二人谈笑一番,王娡无意间问道:“太后娘娘这几日皇上可去看了?娘娘必定很想念皇上呢?”。
提起太后,皇上眉眼之间便有些浓重的忧愁,声音也低沉了:“你说起太后可见你孝顺,朕也不和你隐瞒,只告诉你,太医说太后如今身子越来越差,怕是开春就…..”。
王娡心中一紧,她万万没有想到太后竟是撑不过明年了。这样一来,她的时间竟是生生紧了许多。
皇上见她沉默不言,只道是她还在为了太后的事情伤神,因此笑着揽过她:“你不必难过,母后是要强的人,自己也必定将自己料理的妥当。”。
王娡心里暗叹一声,皇上哪里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呢?
只是自己又如何同他说的出口?此时两人这般亲近,难道不也是暗自藏了心事?此时自己也就罢了,皇后才是首当其冲受害的人。
她性子温软懦弱,这些年来,若不是太后和自己暗地里照看着,早不知道怎样得罪了皇上了。
王娡正想着,就看见平日里随侍在皇上身边的崔万海,此刻在帷幔边上探头探脑。王娡眼睛尖,看见他这副模样,知道必定是有什么消息又不敢进来禀告。
因此她推一推皇上,娇声笑道:“皇上看崔公公在外头可怜见的,不知有什么事情要说呢?皇上且让他进来就是。”。
皇上看见崔万海,也笑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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