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花寂看着前面的逐渐适应的书怀,她想起来妈妈告诉她的一件事。
据说,花寂爸爸小时候放牛的时候,在山顶上,把书怀爸爸一脚踢到山脚下,幸好没摔死。
花寂抬头往上看了看山顶的高度,她想,应该不是真的吧,那还能有活路?
“老姐,你在看啥?”小芋头回头来问。
“我在想,听说书怀你爸小时候从山顶上摔下来过。”
“啊?哈哈哈,我爸爸太笨了。”书怀哈哈大笑。
嗯,到底还是不谙世事的孩子,花寂想,没再接茬。
有这么一瞬间,花寂忽然很想回到他爸爸的小时候,去看看他究竟是如何成长的,和他的兄弟又是如何相处,为什么,大伯夹枪带棒也就算了,不是说书怀爸爸是被自己爸爸一手带大的吗?
可是为什么她丝毫感觉不到书怀爸爸对自己爸爸的尊重与兄弟情呢?
她又看看书怀,会不会他们以后也会如此,不再往来。
花寂是一个心思很重的人,脑子里百转千回的事情想得也比较多。
等他们三终于抵达那座庙宇,才发现,也不是什么庙宇,就像是一座驿站,只是黄色的墙,红色的漆。在记忆里经过润色,便成了庙宇。
是自己记错了吧?
就像记错了和白星怿的感情;
就像捉摸不透梁澈对自己说话的心意。
原来,哪怕是换了一个环境,到了这么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花寂只是还是会有点默默地想念城里一些人和事。
这想念一旦拉开,衬得花寂蒙灰的心空空落落。
而这个状态,持续很久了。
在花寂关在房里写作业的时候,尤其是物理作业,写又写不会,无人可以请教,她呆呆看着题目思想就抛锚,她想写写日记,倾诉一二,左右无非老调重弹。
因为,花寂自己也很清楚,除了张歆和油菜花另外俩人,她对其他人的想念,只是单行线而已。
花寂这个人吧,属于情感包袱非常重的那种。
她特别容易在意,在意有没有人在乎自己。
曾经是有的,曾经的她从来不怀疑这些。
她怀念她的小学时光,她和葛泰生的交情,如果一直延续下去,或许就是岑琳和胖子之间的这种;她怀念初中为自己擦黑板的陈轩,怀念会给自己补课的陈书豪,她也曾那么自信。
可是,现在却如此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如果没有寄于希望,该多好。
偏偏,她曾经试图付诸过那么多情感,真到假时假也真,关于少女的恋情,就算是不知轻重的贪心,可是到最后,在某人身上,她一直想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连友谊都没有。
她没有那么洒脱,她只觉得自己很是失败。
一句一句,总以为自己放下了,每次想起,都发现还远远不够。
这个怀春的少女,心里一丝丝安慰一丝丝甜味都没有。
她特意和小芋头出来这一遭,就是想爬地高高的,想再走地远远地,想扫掉心中密密麻麻的灰尘,可小芋头和书怀制造的所有热闹,对心不在焉的她而言,那些喧闹的声音都被按下静音键,让花寂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掉进自己织就的密网里,独自嘁嘁。
无处话真心,无人可相思。
在他们看不见的时候,花寂连影子都是落寞的。
这样的日子太晦涩了,她盼望着除夕,正月,快点来吧,她盼望着喜庆的事儿可以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