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花寂自作主张把王雷买的巨大布偶送给了张文丽,张歆是又好笑又好气。
笑的是,张文丽在理科班上没有太好的男生缘,天气热的时候身上还有异味,背后会有些指指点点,如果王雷知道自己花钱买的礼物最后便宜了张文丽估计会气死,张歆笑世事难预料;
气的也正是便宜了张文丽这件事,尽管几百年前她俩可能是一家,可张歆就是不喜欢张文丽,总说她心思不纯,一双眼睛秋波流转的,如果不是家里条件不好,搞不好也是祸水的那种。
对此花寂不太认同,“她和我还是很像的。”
“除了家境相同,其他的完全不像。”
“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她?”
“我就是不喜欢她看男生的那种眼神。”
“也许只是很平常的呢?”
“不可能。她对男生说话总是带点嗲你不觉得吗?而且她很喜欢八卦些谁喜欢谁的问题,之前我们坐很近的时候,她还问过我,问你是不是喜欢陆一诺,问岑琳和郑重怎么在一起的,我觉得她心里活着呢。”
“搞不好只是找点话题和你聊天,我觉得她挺想要和你搞好关系,成为朋友。”
“…成为朋友就要问我这么八卦的问题啊?被师太听见了还不是觉得是我带坏她!”
“我感觉她挺孤独的。”
“我告诉你,像她这样的情况,好好学习把书读好就可以了,不要把心思放歪囖。而且,朋友不是自己找来的,朋友是互相吸引来的,要是自己觉得自己没朋友,那肯定是自己有问题知道吗?”
花寂听到最后一句话,笑了,“哎哟,我的歆,你居然讲出这么有内涵的话?”
张歆也被自己逗乐,傲娇地说:“谁还不是个有思想的人?”
无论她对张文丽的看法如何,即便依旧不喜欢这个同学,最后总归是接受了花寂的安排。
王雷那边,花寂只说张歆坚持没有收,被自己随便处理了。
如果王雷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花寂就一五一十交代;如果没有,就把这事模糊过去。
只一听张歆没收,王雷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毫无兴趣了解事情最后处理的方案。
而且,前前后后送了这么多次礼物,每一次可能都是拒绝,偏偏这一次像压垮他的稻草一样,他整个人都开始怀疑了。
花寂也跟着怀疑了,不知道人这么执着去喜欢一个人,仿佛在和自己赛跑,究竟是以感动他人为目的,还是要自己感动自己?
喜欢,是放手?还是去拼一拼追一追?
这件事以后,张文丽对花寂倒是有了别的态度,她主动会问花寂是不是听不懂数理化,然后就给花寂讲,而且这讲得比以前要有条理了许多,花寂的接受能力高了起来。
课间正讲着题,王雷一脸严肃在背后拍了拍花寂的肩膀,示意让花寂跟着出来。
走出教室,寻了个没什么人的角落。
王雷拿出一个空白的信封,交给花寂。
“这是什么?”
王雷没吭声,只用眼神示意直接打开。
花寂从里面抽出来一张毕业照,青涩的张歆在画面里。
“这不是…?”
王雷看着别处,眼神失焦了一般。
“你帮我保管吧。”
花寂把照片放回信封里,她小心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瞅了瞅王雷的脸色,不知道是不是意味着放弃。
“她知道有这照片吗?”
“这个我没说…”这一刻,花寂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要说还是不应该说过。
王雷深呼吸一下,“没说就好,以后也不要说,不要还给她,我只交给你。”
感觉像是把自己最宝贝的东西托付给了自己,花寂点点头,别的话也不敢多讲。
王雷又恢复了酷酷的姿态,浮夸的转身动作,往教室里走去。这要换在平时,花寂也会跟着鄙夷地笑他没事甩帅自我陶醉,可这当口,花寂只觉得他背影似有无边落木萧萧下的凄凉。
花寂跟在后面,王雷在前面,不巧遇见白星怿。
以前王雷看见谁都会像自来熟一样给人勾肩搭背,开玩笑,今天的他只是一副个“老子天下第一谁都不配和我讲话”的模样,从白星怿身边走过,不带正视白星怿一眼。
白星怿好像感受到了这气场不同,便又狐疑地多看了看花寂,花寂瞧着那眼神瞟到了自己手里的白色信封,心里暗想:完了,不会以为我给王雷写情书吧。
这么一脑补,花寂简直无法容忍,又无处解释,捏着多么烫手的照片,不禁怨天尤人怪自己踏入浑水。
尽管如此,她还是好好收着张歆的毕业照,放在家里抽屉里,和以前初中时候投稿的回信叠在一起,毕竟这上面曾经有一份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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