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豆的舞女》里有一句话:
烟花落尽后置身黑暗的状态,其实才是人生的常态。
对花寂来讲,失去漂亮的衣服,也没什么好想不通的。
穿上那凸显“俭以养德”美好品质的妈妈结婚时候淘汰下来的衣服,才是她一直以来生活的常态。
所以说,在有的大城市,学校坚持要求全员统一着装校服,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哈。
虽然听上去不太人性化,所谓剥夺了学生的独特个性或者约束他们的创造力,但是凡事不可一概而论,到底还是保护了某些贫困学生的尊严,少了攀比之风,不失为是一种特殊的考量。
花寂尽可能调节自己,以接受现实的安排。
可是呢,这个生活吧,好像不太放过她,稀里糊涂地,随便动动手脚便又把她给戏弄了。
怎么的呢?
中午,花寂好像没睡醒,晃晃悠悠下楼来,找到她的车,扶着,一只脚去踢后轮的撑脚。
结果,不小心踢在撑脚与后轮交汇的地方,锐利的边缘上,直接把这双没多久在批发市场买的鞋子表面“滋啦”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利落劲还以为那玩意可以削铁如泥,直接让花寂看到了自己的脚拇指。
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生活你为什么能过分?
花寂惊呆了,她那点小眼睛都快瞪出两个那么大,心里面正在翻江倒海,这可是她唯一一双完整的鞋子哟,就已然不完美了?
时间能不能重来?
如果能有任意门,她真的想倒退一下,为什么自己不好好用双手把这牛逼的撑脚给慢慢扶上去呢?
实在没有办法,她化悲愤为力量,一口气小跑上楼,推开门带着哭腔喊了一句:“妈妈呀。”
花寂妈妈也很无语,买双新的是不可能了,这鞋又没脱胶又没干嘛,只是其中一只右脚前段割破了而已,又不是完全不能穿,最好的办法就是缝补起来。
花寂也没得选,她做不出在地上撒泼打滚非要买一双鞋的事情来为难妈妈。
她只能寄希望于妈妈能找到毫无色差的丝线,能逢得让人生瞧不出。
不过怎么可能呢?
如果真有这个手艺,花寂妈妈还能开个裁缝档口呢。
现在又是一条笔直的裂缝,偏生是浅色底纹,家里只能找到深色的线,所以最后的成品很令人头疼。
那一坨厚厚的深蓝色,好像在和所有人喊:“你们快来看啊,我是一个美丽可爱的补丁。”
“穿走吧。”花寂妈妈只把鞋子给花寂一推。
那一刻,花寂的内心挣扎不停,本来妈妈那自信自己能补好的态度让花寂还心存侥幸,以为起码可以缝的看不出来,结果妈妈补鞋子的手艺竟然是这样,真是追悔莫及,自己为什么要那么随意地踢一脚呢?
穷,丑,差,是一回事,打个补丁!
我天,花寂没那么高尚,可以做到无视任何人的眼光。
她这一路骑车往学校的路上,恨不得骑再慢一点,这脑子里就像在放电影:
首先向她走来的是白星怿,白星怿带着纯鄙视嫌弃的目光,凝望着她的鞋,然后对她摇了摇头,不屑一顾地走了;
接着后面跟着陆一诺,打着球的陆一诺,还没靠近,眼神一瞥,看了看她脚上的鞋子,就干脆退后两步,直接折返了;
后面是方媛,脑海中的方媛背着手弯着腰快步上前来确认她鞋子上的补丁,随后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
正想着,花寂的肩膀被人一拍,她很是无力地扭过头去确认来者何人。
“我的宝贝,你是中午没吃饱饭呢?还是后面长眼睛了特意在等我?”耳边飘过来一个好听的声音。
呵呵,如果真是因为这个就好了,花寂对张歆挤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干嘛呢?”
“歆吖,要是有一天我真的穷得把你脸都丢尽了,你就离我远点哈。”
“别说P话,你丢我脸丢得还少吗?”
“唉。”花寂摇摇头,幽幽叹了口气。
张歆一头雾水,不知花寂作得是什么妖。
只见花寂把自己蹬车的右腿高高抬起来,用手指了指。
张歆定睛一看,噗嗤笑了出来,“什么鬼?”
“中午,就刚刚,一脚踢破了,我妈妈给补的。”花寂生无可恋地回答。
“你妈就让你这样穿出来了?”
“不然呢,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花寂揶揄着自己。“再说,何止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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