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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散落的星核与天使大亮,巨大的腔室这一角处突兀的——亮如白昼......
不,不是亮如白昼,是刺目,刺目的白,目光所及处俱是白茫茫的一片,即使躲在盾牌后的孟岩也是没能幸免。
叮叮当当的声响在数声似是气球被刺破的爆鸣后响起。
身子缩成一团,再用盾牌彻底将自己盖住的孟岩心中热血似乎已经被现实冻结......
有道是: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尼罗河沿岸与那处黑白同存的腔室虽然时间流速不同,倒也没那么夸张。
不信,你看,摩西呼唤耶和华的举动也不过才断断续续的做了三天而已......
“大人!大人!”
砰砰的敲门声后,这处位于上埃及的沿岸小村庄在这暗夜中传来了人声。
“什么人?”
“是我,大人,我刚刚看到将军从......”
“吱呀~”
紧闭的木门猛的被拽开,四十多岁,身形略微发福的村长急切的看向门口的奴隶。
“噗呲~”
“呃~”
村长的瞳孔睁大,甚至眼角都因太过用力而被扯开,喉结不可抑制的滚动间,一股腥甜翻涌至口腔。
“噗呲~”
尖锐的,进行过简单碳化处理的一握粗细的尺长木棍换了个位置,斜斜的再次捅进了村长赤裸的腹部。
黑色的瞳孔逐渐扩散间,一名名衣着破烂,持着火把的奴隶身影晃动。
“怎么了?谁啊?”
成熟的女声在村长的身后响起......
杀戮。
希伯来人对于外族的大规模杀戮,在沉寂了四百年后再次开始。
惨叫、惊呼、怒吼......
男人、女人、孩子、老人,甚至就连那些行动缓慢不利于驱赶的家畜通通被他们列上了杀戮的名册。
四百年。
四百年前的七十人,如今的六十万人。
当年因怜悯而收留他们的法老赋予了他们在这片属于埃及人的土地上繁衍的权利。
如今拥有着不弱于埃及人的以色列人终于,终于以自己受到压迫为借口,对着救下他们祖先,并照拂了他们四百年的埃及人举起了屠刀。
而且......
而且在几千年后,埃及文明的传承彻底断绝,就连人口也已不足万人的现代,以色列人的后裔还曾拍出电影,大篇幅的谴责埃及人对他们的迫害。
亦如,漂亮国对他们那土着的残暴进行不遗余力的宣扬一样。
失败者,即使与世无争,即使曾璀璨于世,你也是邪恶的。
胜利者,即使挖坟掘墓,即使恩将仇报,你也是善良的、守序的,哪怕举起屠刀闯进别人家里进行杀戮,那也是来自正义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