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带着血迹的松树皮炸裂掉落,呼哧带喘的大个子巴尔一下下挥拳击打着树干,肺管子感觉好像被人捏住了一般,憋闷的他只想发泄、发泄还是发泄。
“咔——啦!啦!”
这棵大腿粗细的松树即使再怎么有长成千年古树的潜质,也经不住这砂锅大的拳头一次次同归于尽似得攻击。
“当神灵公然对抗凡人时,凡人将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当神灵公然对抗凡人时,凡人将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巴尔豁然转身,宛如绝世凶神的视线盯视向不远处靠着树干的安提克勒斯,在晃了那俩斯巴达人一下后,几人便沿着一条小路,逃进了这处还算茂密的树林。
那位在队伍中一直宛如智者般的敦厚长者,不知何时开始,便如某些偏远小村中侥幸存活的痴傻疯子一般,双眼无神只知道坐在一边碎碎念着。
踏步上前,绑腿凉鞋的鞋底沾染上了无辜野草的青绿色血液,那被撵断的小草是否在无力反抗前也曾英勇的对抗过注定的命运。
“该死的,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
重新找到宣泄口的巴尔用那双血肉模糊的大手,直接将安提克勒斯提到了半空,深深的背叛感反复肆虐着他的心灵。
“没有...我没有......”
面对那好像要择人而噬的视线,安提克勒斯清醒了几分,低着头慌忙解释着。
“我只是想着这一路上太过危险,想利用他让我们的前路好走一些......”
“我只是想利用他.....利用他......”
“啊~”
巴尔大叫一声,肌肉虬结的双臂猛地用力,直接将还在碎碎念的安提克勒斯摔飞。
曾经灵活无比的身体此时却如同失去灵魂的操控,跟满载的面口袋一般,嘭的一声撞到了一旁的大树上。
“利用他,这就是你说的利用!”依旧怒火熊熊的巴尔指着倒地不起的‘智者’,一幅幅曾经的笑脸被一具具分离的尸首取代。
“啊!!!”
巴尔不甘的仰天嘶吼,刚刚凝固的血痂再次因为双手的用力攥紧被登开,眼角有鲜艳滴落,那是泪水流经已经裂开的眼角时混成的血水。
“咳~咳~”
试了两三次后,安提克勒斯终于勉强站起,咳出喉间的鲜血后,煞白的面色有了一抹粉红,眼角撇着孟岩,平静道:“如果,你真的去弑神,记得帮我往他身上吐口吐沫。”
孟岩睁开微眯的双眼,轻轻点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嘴角勾起笑意的‘长者’,艰难的沿着巴尔横冲直撞的路径,开始清理他流下的痕迹。
月金轮静静放在掐子午印的手诀间,随着孟岩的呼吸略有细微颤动。
孟岩刚刚看的清楚,巴尔自始至终没有对自己与达芙妮发难,从这一点至少可以看出他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愚笨......
眼见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因为自己而逝去,现在再说愧疚、不该已经无用。
叹了口气,孟岩低头看了眼静静枕在自己腿上的达芙妮,耳边小姑娘的呼噜回荡在这处压抑无比的场所。
“为什么?”
孟岩轻声开口,见没有回应,继续说着:“你明明那么厉害,一开始为什么不直接出手?”
耳边的呼噜声一至,随后变得轻微了了些许。
“我知道你醒了,所以别装了。”
达芙妮的呼噜声停了下来,但双眼依旧闭着,只是从双眼周围堆叠的褶皱可以看出,少女并不想回答孟岩的问题。
“他们,至少安提克勒斯是因为信任我的能力,才跟我组队,虽然是在利用我,但也确实帮了我。”
“而我,之所以没有拒绝安提克勒斯的邀请,选择跟他们一起,则是相信你的实力,我想着,你这么厉害,如果神灵来了你即使不肯帮我,也可以让他们全身而退......”
“你不肯睁开眼睛,是不是也感觉到了愧疚,觉得无法面对那些已经死去的......”
“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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