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幽暗的森林,皎洁的月光略显苍白清冷,就像现在阿尔忒弥斯的面容。
呼出口气,阿尔忒弥斯压下心中萦绕的那股难言的感觉,朝着气息传来的方向走去。
“嗯?”
片刻,感到脚下传来的阻力,阿尔忒弥斯回过神,看看脚下,回头又瞅了瞅,一条不算太直的道路在林间显得有些突兀,几株明显被硬生生撞断的大树横在身前。
“该死的凡人!”说完,阿尔忒弥斯都被自己的行为逗笑了。
按理说,自己今夜应该巡视到黎明前,但今天发生的一切,让自己心绪难平,
犹记得,在自己弱小时也曾像那孩子一样躲在母亲怀中,憎恶着天地间的众生,正是因为这样的经历,自小她便知道,自己要护着母亲,照顾幼弟。
随着自己一天天长大,实力一天天增加,过去的痛苦渐渐被时间埋藏在心底最深处,本来她认为以自己如今主神级的实力,完全可以对幼时的记忆做到不屑一顾。
可...那孩子的眼神却如利刃一般,撕开了她已经近乎遗忘的伤口。
面对那弱小无助的眼神,不由的与记忆中年幼的阿波罗重合,当时她想大声嘶喊、宣泄,可当,作恶之人与被害者调换位置...
今天,自己跟弟弟做的这一切,跟当年对自己母子三人下手的人有什么区别吗?
哦,是了,是愚蠢的尼俄柏先挑衅冒犯自己母亲的,自己是被迫出手惩罚她,可是那些孩子有做什么吗?
亦如当年,赫拉因为宙斯而憎恶自己的母亲,所以决定杀了自己母子。
自己今天做的这一切是不是与赫拉一样?
整整一天时间,阿尔忒尼斯都在尝试开解自己,试图说服自己跟赫拉不同......数次无果后,阿尔忒尼斯冥冥中感觉在他那,或许会得到答案,开始只觉得可笑,一个凡人,哪里懂得神灵的心事,只是念头起来之后,便如野草般疯长,始终无法压下。
最后实在忍不住,便悄悄的来到了这里,只是心中不知为何,如今站在这山谷之时,内心深处竟多了那么一丝期待,一丝忐忑。
或许他已经走了?
当然,如果动用神力,整片山谷,乃至整座广袤的森林,连只蚂蚁也逃不过她的眼睛,但不知为何,心里有个声音阻止着她动用神力。
前方,隐隐有光线透出,似是篝火,还有那么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飘荡在林间。
阿尔忒弥斯眉头皱了一下,脚下步伐明显加快了几分,甚至踩断了一根枯树枝。
绕过身前几株挡路的大树,一片不大的空地,中央快要熄灭的篝火映照的青年那刚毅的面孔忽明忽暗,竟是比白天时少了几分柔和多了几分立体。
孟岩盘坐在地,身子脊椎抻直,看似微微后仰,双手掐根本印,黑色长发简单扎了个道稽,双眼微闭,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篝火的另一边,阿尔忒弥斯呼出口气,不自觉停下,倚靠着身旁的橡树,时间,空间在这一刻,如同静止,一种名为宁静的感觉,充盈着这片不大的空间,就连嘴角也不自觉的带起了浅浅的笑意。
“啪!”
在阿尔忒弥斯略显诧异的目光中,盘坐在地的孟岩,伸手如电,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随后……挠了挠。
艹!
有道是忍痛易,忍痒难,古人诚不我欺。
有诗云:
欲得大道先修心,
修心欲成先静心。
静心之法千千万,
说破无非忘乎身。
“呼~舒服!”
伸了个懒腰,孟岩摇摇头起身,太难了...
过去,在来的世界一直以为没能修出什么东西,是因为各种信息不要钱般对你狂轰滥炸,数不清的小姐姐在几寸见方的小屏幕上跳来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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