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邱德远连连摇头,说道:“不对不对,这个都是表面现象。你只看到荆湾有点田土,【交通方便一点,就以为很来钱。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那里,人太多了,光是发工资,就够我头痛的。哪像你啊,不声不响的,就搞起来两个工厂,全是来钱的门路。听说你们这回搞表彰,一家伙发了七八万块钱的奖命……我的个乖乖,这得是多大的老板啊?”
邱德远就惊叹起来,啧啧有声。
刘伟鸿不由有点好笑,说道:“哪来的七八万块?就是三四万块钱好吧!夹山的干部,能跟你们荆湾的干部比?你们工资从来没拖欠过吧?每个月发了多少福利津贴,别以为大家都不知道。夹山的干部,历年除了几个死工资,基本上就不知道奖金津贴是什么东西。苦了那么多年,发几百块钱奖金过年,不算过分吧?要不明年,还想不想有人干工作了?”
“不过分不过分,谁说过分啊?也就是有些傻吊,高高在上,对基层的情况两眼一抹黑,屁都不懂,光知道坐在主席台上满嘴喷粪……照他那个搞法,下面的干部都不用管了,管得住吗?没一点好处,谁他妈的跟你干啊?有些人光知道放屁,别理他!”
邱德远说着说着,便忿忿不平起来,一副很仗义的样子。
刘伟鸿依旧脸带微笑,却并不接邱德远的话头。
邱德远这个人,刘伟鸿没有打过太多的交道,只知道他是“邱大炮”,邓仲和的亲信。为人到底如何,并不深知。有些人看上去十分仗义,很够哥们,实际上未必就是那么回事。邱德远更像是一个老官油子,光听嘴里说什么,可不靠谱。
在这样的场合,附和着邱德远“大骂……慕新民一通,绝对不是成熟的行为。所谓隔墙有耳,何况这里根本就没有隔着一堵墙。
至于邱德远,摆明是邓仲和的亲信,脑门上早就刻了一个大大的……邓”字,而且一贯为人粗俗,大骂慕新民,却是不要紧。反正他的前途已经牢牢和邓仲和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他再讨好慕新民,慕新民也绝对不会将他当心腹的。
见刘伟鸿不接话,邱德远也不尴尬,打了个哈哈,提起了另一个话头,说道:“刘书记,跟你商量个事……
刘伟鸿笑道:……邱书记,你别给我下套啊,我怕了你!”
这种老官油子,是真的浑身机关消息,一不小心,就会被他拿小布袋装了,还不好反悔。
邱德远哈哈一笑,说道:“刘书记,你也太小瞧我老邱了,我老邱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人吗?我就琢磨着,要给咱们荆湾的老百姓也办点实事。老实说,我没你那个本事,能到上面要一百万,只能扶着墙壁走路……听说你们夹山搞生猪养殖,三四个月就能出栏,那猪仔能长到两百多斤,真有那么神奇?”
刘伟鸿微笑点头:“两百多斤倒是没有,四五个月养个一百八九十斤左右,还是可以的。比单纯喂青词料要长膘快得多。””
好啊,四五个月能有一百八九十斤,那就很不错了。哎,刘书记,咱们打个商量,你那里饲料厂,每个月给我供应五百吨饲料,怎么样?我也在荆湾搞今生猪养殖,鼓励农民发家致富。”
邱德远认真起来,将脑袋凑近了,说道。
刘伟鸿想了想,说道:“五百吨饲料,差不多够一万头生猪一个月的量。邱书记……下子搞这么大的规模,是不是急了点?”
“你又糊弄我。你们夹山,这两个月出栏的生猪,得有两万多头了吧?”
邱德远便瞪了刘伟鸿一眼,似乎怪他不讲义气。料不到邸德远对夹山的情况,还了解得比较清楚。
“邱书记……个月五百吨是有点紧张了……”
刘伟鸿话还没说完,邱德远又嚷嚷起来:”来了来了,不够意思了吧?我又不是不付钱。你放心,我知道你们的饲料现在红火,供不应求。但我们怎么说都是一个县的,你得先支援我们一把啊。夹山的农民发家致富了,荆湾的群众也喝点汤嘛!”
刘伟鸿笑着摇摇头,说道:“邱书记,你这是把我顶在墙上了。我要是不答应,就是不关心荆湾的样众了?……
“可不就是那么回事吗?”
“好,那我也不含糊。
我答应你了。不过有言在先,一手钱一手货,至亲好友,概不赊欠!”
刘伟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行,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