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事求是地向他家老爷子汇报一下在江口市的“遭遇”,苏庆平头上的乌纱帽要是还能戴到下个月,苏庆平自己都不相信!
不放低姿态不行了,就算这样,也不知道能不能获得刘公子的谅解。
“到公子……”
“苏书记,我叫刘伟鸿,楚南省林庆县夹山区区委书记。”
“刘公子”三个字再一次从苏庆平嘴里冒出来,刘伟鸿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言语,微笑着给自己“正名”。
“啊,对对,刘书吧……刘书记,这边请,我们好好谈谈鸿业酒店的案子。”
苏庆平见机极快,立即改口。
也是,刘伟鸿肯定不乐意在大家面前暴露自己老刘家嫡孙的身份。据说真正有内涵的太子爷,行事都是比较低调的。
也难怪唐颖、傅宜宝和孟青山等人在酒店的时候,谁也不和刘伟鸿多说一句话。人家那才叫“拎得清”,他苏庆平就还差了点火色。
说起来,这也是大家的身份地位不同所致。
唐颖来江口任职之前,是在国务院工作的,职务不低。傅宜宝直接就是从江南省调过来,据说颇得刘成胜的重视,推荐到江口来担任市长,有培养成老刘家嫡系中坚的意图。至于孟青山,更有传言说是老刘家在军中的“后备队”,行将大用的。
这些人,背后都跟老刘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此一来警备区全副武装的士兵出现在鸿业大酒店,就很好解释了。
刘公子有这个需求孟青山能不配合么?
一念及此,苏庆平更是冷汗淋漓。章好自己来得及时,若是晚来一步,让三角眼将枪拔了出来,就算他不敢真的向刘伟鸿开枪,也是个“大事故”。老刘家岂能容忍自己的嫡系子弟,被人拿枪指着脑袋?恐怕到那个时候,就不是乌纱帽保不保得住的问题了。
刘老爷子一旦震怒,整个岭南省无人能够招架得住必定要拿一两个脑袋去交差。这其中,谁又能担保没有他苏庆平的脑袋?
真要是认真追查下来,苏庆平可不认为自己能平安无事。
这年头,像他这样处于敏感实权职务上的干部,没有一点把柄那是绝无可能。要就不查,一查一个准,基本没跑。
不过一瞬间,苏庆平便将此事的利害关系梳理得清清楚楚也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刘伟鸿消气。要保住自己的乌纱乃至脑袋,就得拿其他人的乌纱和脑袋交到刘公子手里。
“好,苏书记请!”
刘伟鸿微笑着说道。
当下苏庆平在前面引路,陪着刘伟鸿,径直向局长办公室而去。除了他自己的办公室在公龘安局任何一个地方与刘伟鸿谈话,似乎都不是那么妥当。
一路上碰到的警龘察,无不目瞪口呆,不知道苏书记如此恭谨,所为何来。等两人去得远了,自然不免议论纷纷。
江口市公龘安局局长办公室的豪华程度自然非同一般。
尽管房间的布置是以冷色调为主,显得非常的威严大气,但里面的家具无一不是精品。刘伟鸿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走路呢,自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一种低调的奢华。
“来来,刘书记,请坐请坐!”
苏庆平十分客气地将刘伟鸿礼让到黑色的真皮沙发里亲自给刘伟鸿泡了茶水,再在一侧打横作陪。
“刘书记真是不好意思啊,下面人不懂事,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对不起……”
一落座,苏庆平便一迭连声地道歉,神情很是诚恳。
刘伟鸿淡然一笑,平静地说道:“苏书记客气了。不过,鸿业大酒店确实存在很严重的问题,就是一颗毒瘤!”
听刘伟鸿如此说法,苏庆平在心里长长舒了口气。
看来刘公子确实是个“懂事”的人,没打算将此事“扩大化”,只盯住了鸿业酒店和许贵生父子。
这就好,这就好啊!
“是的,刘书记说得很正确。这个鸿业大酒店,确实很不像话……刘书记,能不能请你详细谈谈鸿业酒店的情况?”
苏庆平很小心地问道。
其实鸿业酒店的情况,他是比较清楚的。只是这个时候,不得不装糊涂。总不能说我早就知道了,就是没有去动它!
刘伟鸿点了点头,将情况大致介绍了一下。
苏庆平边听边点头,心里立时就明白了,刘伟鸿真是冲着许贵生父子去的。如此大闹,不惜出动警备区的军队,摆明就不是想要息事宁人。真要只是想拯救一个被胁迫的女子,完全不必这样大费周章,随便请唐颖傅宜宝或者孟青山出个面,市公龘安局能不买账吗?
却不知许贵生父子,怎么就将刘公子得罪到了这个地步。
不过此时苏庆平也顾不得去想这个了,只要人客不是针对他来的就行。至于许贵生和许唯众,让他们去死好了,谁还顾得上他们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