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尔德市,今夜是血与火的挽歌。
无数市民躲在家中,即便气温闷热,已经达到三十二度以上,仍旧紧闭门窗,熄灭了屋内所有的灯,一家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有老年夫妇在漆黑的卧室里相对而跪,虔诚地向他们所信奉的神灵祈祷。
外面,枪声,爆炸声不绝于耳,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夜里的天空。
一辆辆坦克、装甲车轰隆隆地在街头驶过,染血的履带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上面甚至还粘着人类的毛发。
各个重要路口都有三到五台数量不等的机甲扼守,高大夯重的机甲一旦发现可疑目标,就肆无忌惮的开火。宁杀错,不放过。街道上横七竖八倒了无数的尸体。
有很多尸体残缺不全,被炸飞的断肢残臂,有的挂在离地几十米高的电缆线上,有的砸碎了车窗玻璃,与死去的司机搅合在一起,分不清彼此。澎溅的血迹到处都是。有些血迹粘稠的地方,人走上去都会觉得这是遍地泥浆,泥泞不堪。
空中,有战机封锁,硕大的光柱从高空俯照而下,形成近百米大的圆圈,里面的人在强光照射下,刚要下意识的捂眼睛,就被猛烈的枪弹撕碎。血肉喷溅开来。
枪声,炮声,轰隆声,惨叫声,杀戮,所编奏的地狱哀歌,成为了这座城市在此一时段的唯一主题。
无数的士兵穿梭在街头巷尾,他们的枪声很少有停歇的时候。地下军的火力据点被一个个拔除。一个个躲藏地被发现后剿灭。但不是他们的功绩,而是先期潜入的特种作战分队所为。
这些特战队员仿佛不知疲累,个顶个身手强悍,而且无惧危险,神出鬼没。
他们一身黑衣,带着头套,只露出一双冰冷得如同野兽一般的眼睛。他们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武器。
最犀利的杀人工具就是他们的那双手。他们犹如夜行豹子一般的身影掠过的地方,倒着一具具尸体。这些尸体当中有地下军,有平民百姓。有男有女,有老人,有妇人,还有刚十几岁的孩子。死状都很惨,有的头颅被砸碎,有的颈骨折断,有的喉管被扯出来,有的脖子被撕裂得血肉模糊。
黑衣人得到的命令是全歼!
全歼的意思,见人就杀!无须活口。
西区地下,是如同蛛网般的地下水道。这些下水道四通八达,连通整个市区。繁复多变,人陷其中,容易迷路。
地下军的总指挥部就设在一处连通着外面下水道的地下室内。这是个改造过的地下空间。
空间范围很大,除了囤积着各种物资储备以外,还能容纳数百人。眼下,近百名身着迷彩服的持枪精壮汉子聚集在这里。还有数十人在外面负责警戒。
带队的首领有两位,一位皮肤白皙的中年人,原本整洁笔挺的白西装,沾染了不少血迹。发丝略微有些散乱。戴眼镜,身材略显消瘦,像是一位学者。另外一位浓眉大眼的雄壮汉子,肤色古铜,寸头方脸,同样身穿几十年前就已经淘汰的陆军老式迷彩服,肩佩上校衔,身材高大威猛,说话瓮声瓮气。
而现在这两位首领却对一位身着青衫,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身材颀长,两鬓如霜的老人恭敬无比。正在竭尽全力的苦求。语气焦急,言谈恳切。这位老人旁边还站着一位年纪更老的老人。
除了皓首白头,就连眉毛都是白的。脸上全是岁月镌刻的痕迹,已经很难分辨他到底该有多大岁数了。一身标准的管家打扮,腰背有些躬。眼瞳呈现浑黄色,但态度异常的沉稳淡定。
那种神情,是对他所侍奉的主人近乎于崇拜一般的信任。似乎只要有主人在。天,就塌不下来。
可中年人却不这么想,外面的枪声愈加激烈,越来越近。头顶轰隆声越来越频繁。被震下来的灰尘簌簌掉落,中年人嘴皮子都快磨薄了,急得鼻尖上全是细碎汗珠,“先生,上面已经被帝国军全部封锁,只有西巷子口那里的出路暂时没有被发现。赶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中年人暗暗地朝着黑大汉甩了个眼色,示意他招呼人准备动手,如果劝说无果,那就强行带着先生撤离。先生就是地下军的神。只要有先生在,地下军就算是全军覆没,日后也有重新再起的机会。如果先生出事,那么格兰呼特族就彻底没希望了。他们万死难辞其疚。
黑大汉手背在后面,摆了个手势,四个面孔年轻精壮的汉子悄悄把枪背好,蹑手蹑脚地悄然靠近,准备动手。
一个温润的嗓音陡然响了起来,“索思罗,这种小把戏不要在我面前玩。”
身材颀长的负手老人徐徐转身,虽然鬓发染霜,但相貌极其俊朗,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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