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正当他想找个人进一步询问今日的情况时,远处城楼下的宋秘叫住了他。
“先生,先生,来来来,安抚民心一事可办妥了?”
见主将传唤,蒋参军赶忙快步来到宋秘身旁,喘着粗气回答道:
“咳咳,回禀将军,今日一早我已将府库存粮对城中流民按需发放,效果显著,如今他们都安分了许多。另外我还令人在城内各处贴了安民告示,今后凡有揭举五斗米教妖人者赏纹银十两,凡有包庇妖人者则按军法处置,对此民众也是纷纷响应,如此一来这城内民心应当暂时无忧了。”
“好好,先生办事果然从不会让本将军失望。”
比起他的夸赞,蒋参军显然更加在意目前魏军的动向,于是他急匆匆地问道:
“将军,听说今日魏军十分反常,不知眼下形势如何了?”
“嗯,说来也怪,昨夜咱们都认为那费真会急不可耐大举攻城,可今日魏军除了有过一些小规模试探性的进攻,其余时间几乎都一直按兵不动。”
蒋参军听罢十分惊讶,脱口而出道:
“这不符合常理啊,听说那费真为人刚烈,怎的会如此沉得住气?”
“先生,你看哪里。”
宋秘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指向城外一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仔细看去,蒋参军发现在那护城河外大约三百步处,密密麻麻地魏军士卒正在紧锣密鼓地就地修建防御工事。
一条条深浅不一的壕沟被挖掘开来,壕沟前又七零八落摆放着一排排拒马,甚至还有几座简易的箭塔都已经搭建出了雏形。
宋秘收回手,凝视着远处忙碌不歇的魏军,对蒋参军解释道:
“似这样的工事,城池四面各有一处,与其说是准备攻城,倒不如说是在防备我军出击,如此看来费真是打定主意围而不攻,只等周信大军抵达了。”
蒋参军收回视线,思忖了片刻,疑惑道:
“将军,按此前的情报来看,这费真乃是魏军先锋,是直奔陈仓而来的,而周信则统领大军缓缓推进。为保障大军后续粮道畅通,周信需要分兵先将我军在关中一带的几座处据点一一肃清,之后才会与费真会师陈仓,因此其大军不可能比我军后援抵达得快,如今费真已然得知我军后援将至,却依旧选择围而不攻,这岂不是自寻死路么?”
宋秘点了点头,轻蔑一笑,道:
“呵呵,先生所言极是,看来这费真勇猛有余却智略不足,根本没有传言中的那般厉害。”
蒋参军明白宋秘是误解自己的话中含义了,他急忙摇了摇头,提醒道:
“不不,这点我能想到,费真麾下幕僚不会想不到,事出反常必有妖,将军不可轻敌,说不得他们正在谋划着什么诡计。”
“哦?先生可是担忧那费真得知我军有了后援,提前传讯了周信?”
蒋参军再次摇了摇头,忧心忡忡道:
“不然,周信的中军反倒最不需要担心,要知道,关中以西一带常年在我国掌握之中,态势十分复杂,即便费真向周信求了援,他的中军一时半刻也抽不开身,不过正因如此,魏军当下这般作为才显得尤为反常。”
蒋参军虽说一口否决了宋秘的猜测,但实则自已心中也毫无头绪,所以他一时半会也无法猜测敌军的用意,于是他说罢不再言语,低头沉思了起来。
宋秘耐心等了片刻,见蒋参军始终不能给出个确切说法来,于是也不想继续在这种无谓的猜想上浪费时间,毕竟他接下来还要抽出时间四处巡视,整顿防务呢。
因此他草草下了一个结论,结束了这段对话。
“先生不必想得太多,说不定这是费真的疑兵之计,就是为了让咱们心生猜忌,从而诱使我军出城野战。照我看,接下来咱们还是以不变应万变为好,毕竟真正着急的是他费真才对。”
“嗯,将军说得不错,如此确实更为稳妥一些,想必过个几日对方的意图也会自行浮出水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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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肖白一道站在乱哄哄的大魏军阵之中,遥望着那座固若金汤的城池。
“你这计策好是好,就是变数太多了,稍有差池就万事皆休了,你有信心么?”
“肖兄,这世上哪有什么万全的计策啊,同样一条妙计,你成了便是再世诸葛,败了,后世就会笑话你纸上谈兵。因而眼下我能做的也只不过是尽人事,至于之后能不能成功,那就只能听天命了。”
“哼,照你这么说,你和那混迹宝局的赌棍有何分别?”
“有啊!我运气比他们好,而且好得还不止一点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