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御马司连夜拿人也不和孤知会一声?”
秦冀此时的脸色已经极为难看,他又压低了几分嗓音,沉声答道: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据御马司里咱们的人说,此人牵扯进了刺杀三殿下的谋逆大案!”
此言一出刘寰顿时大惊失色,颇有些不可置信道:
“怎么可能?!孤身边的人怎么会与三弟遇刺之事牵连到一块儿去?”
“属下打听过了,说是王虎与前朝余孽有勾结,正是他把三殿下那日的行踪给泄露了出去!”
刘寰听罢颓然地瘫坐在了椅子上,他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只见他喃喃自语道:
“完了,完了,全完了,三弟遇刺父皇本就猜忌于我,好不容易在这档口上北齐那边有了消息,父皇这才稍稍给了孤一些好脸色,怎么这会儿竟又出了这种事!孤身边的人出了状况,孤的嫌疑自然又大了几分,如今是如何也说不清了.....这.....这如何是好啊?!”
秦冀对此显然也是束手无策,他沉吟片刻,心中猛然想起一个人来。
“殿下,事已至此,急也急不得,不若先请苏先生来府上一趟,先生足智多谋,想来会有对策的。”
听秦冀说出苏先生三个字,刘寰顿时回过神来,原先萎靡不振的神情也随着为之一振,仿佛像是抓住了一根救民稻草一般,只见他连声吩咐道:
“快快有请,快快有请,对了,此事事关重大,你要亲自去请。另外记得,来去之时千万要小心些,切不可被他人发现了行踪。”
“遵命!”
秦冀言罢一躬身,便飞速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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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个时辰的功夫,秦冀领着一个儒衫老者回到了书房之内,这老者约莫六十出头的样子,神态从容,气度不凡,一看便知是长时间身居高位之人,正是此前秦冀口中的“苏先生”。
刘寰见苏先生驾到,竟亲自起身上前迎接,可见此人在他心中分量极重。
苏先生行过了礼,便找了张椅子坐下,与秦冀细细问了今晚发生之事。
待到秦冀将一切娓娓道来,苏先生沉吟片刻,问道:
“嗯......是有些难办,公言,你可知那王虎如今是否招供了?”
秦冀恭敬地回答道:
“回先生的话,御马司是不久前拿的人,眼下估摸着应该也才刚进昭狱,不过以他们的手段,若是王虎真和此事有所牵连,想来用不了多久便会招供!”
一旁的刘寰显然有些沉不住气了,他用手做了个向下劈砍的动作,恶狠狠地说道:
“这可如何是好?要不然......”
苏先生却依旧十分沉着,他轻轻摆了摆手,开口对三殿下劝慰道:
“殿下稍安勿躁,此事牵连甚大,不可轻举妄动。依老臣看来,既然事已至此,殿下只需继续当作无事发生,静等陛下传召即可。总之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还不等苏先生说完,刘寰便急急插话道:
“先生有所不知啊,这关孤恐怕实在是过不去了。三弟遇刺之事父皇早就猜忌于我,先前若不是孤将先皇后给搬了出来,兴许早就被治罪啦,如今这个叫王虎的又牵扯进了这件事,父皇知晓后还不得活剐了孤?”
苏先生微微摇头,示意刘寰无需如此紧张,他微笑道:
“呵呵,殿下多虑了,殿下先前有大功于社稷,陛下终究还是要顾全大局的,不会仅凭您身边一个侍卫便将您治罪。因此老臣敢断言,眼前这一关,殿下还是能过的。”
此言一出,刘寰稍稍放下心来,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妥,于是他试探着说道:
“可先生,这恐怕并非长久之计啊......”
苏先生点了点头。
“诚如殿下所言,若陛下始终将此事记挂在心上,即便今日可以放过殿下,用不了多久也会旧事重提的,嗯......老臣倒有一策,可以暂时转移陛下的视线,让殿下得到些许喘息之机。”
见苏先生确实有解决之道,刘寰顿时眼前一亮,他连忙正了正衣冠,恭敬道:
“请先生赐教。”
苏先生眯起双眸,手指捻动着长须,眼中神采奕奕,他淡淡道:
“殿下应该知道,这几日朝堂对伐蜀之事争议极大,主战主和两方各执一词,就连陛下也一时无法做出决断。不过,若最终大魏决意伐蜀,那么便急需朝中稳定,因此到了大军开拔之际,陛下很可能会选择将此事暂且搁置。想来等到王师凯旋之际,殿下也应该已然有了万全之策。因此当务之急,殿下要想方设法力促我大魏伐蜀,方能暂时挽回危局。”
此言一出,刘寰顿觉醍醐灌顶,他长舒一口气,转头对秦冀吩咐道:
“先生此计甚好,公言,你这几日便去安排那几个御史言官上折子,定要确保我大魏对蜀国开战!”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