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菱说到这儿,眼圈红了。
银若宸的眼里慢慢充满了内疚不安的光,还带着一丝迷茫。
寒菱叹口气,直视着银若宸的眼光,像是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般,脸上满是幸福的微笑,一字一顿地说道:“若宸哥哥,赵香芸虽不是我的亲娘,可她捡了我,并带大了我,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自小跟着戏班走南闯北,从來沒有觉得戏班是下践,低人一等的,更不觉得有什么丢人之处,恰好相反,我很自毫,因为那是一个有爱的家,里面的人和睦相处,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沒有欺诈,沒有争抢,他们爱我,把变脸术都传给了我,我心怀感激,从不觉得卑微的寒家戏班会低人一等,我爱他们,因此他们被人无故刺杀后,我曾经发誓要替他们报仇,尽管我能力微簿,包括寒柳变成今日这样,我都很痛心,我想就算是我呆在皇宫中长大也未必会得到如此多的幸福。”
银若宸眼中的惊诧慢慢加大,脸涨得通红,张着嘴说不出话來,他从來都沒有想过会瞧不起寒家班,甚至瞧不起赵香芸,只是这突如其來的身世转变让他一时接受不了,也因自己的身世而感怀,怕寒菱瞧不起自己,自己的卑微与脆弱真的只是相对于自己,沒想到会让寒菱如此看他,当下心中既喜又忧,喜的是寒菱能有如此的思想境地,大大超过自己的想象,忧的是自己却给寒菱和娘带來了如此伤害。
“菱儿,你误会我了,我可从來沒有这个意思啊…娘还好吗?”银若宸渐渐明白过來后,带着丝焦急地问道,忽然觉得心中苦涩,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放心,娘还好,除了想念你之外。”寒菱平静地望着银若宸,宽慰着说道。
银若宸闻言方放下了心,沉默着放开了寒菱,拿起桌上的酒壶又猛地连喝了几口。
“若宸哥哥,是不是喝完这次酒后就会忘了从前不愉快的事,自此后振作精神好好过日子了?”寒菱眼见他又低头喝着闷酒,皱了下眉问道。
银若宸低头不语。
寒菱心中也难受,抢过他的酒杯倒了满满一杯,仰头喝下,辛辣的酒精味刺激得她满脸通红,禁不住咳嗽起來。
“菱儿,不能喝酒就不要喝了。”银若宸见状忙拿过她手中的酒杯怜惜地说道。
“你回答我。”寒菱咄咄逼人的问道。
银若宸张着嘴不知如何说好。
寒菱脸上的笑渐渐带着僵住。
“不要管我,让我喝吧。”寒菱从他手中夺过酒杯,推开他的手辛酸地说道,说完又倒了一满杯,一口气喝进去了,只觉脸上似火烧般,胃中翻天倒海的,难受得很,头也有点昏沉。
“若宸哥哥,你知不知道,父皇他从來都沒有嫌弃过你,虽然外表看來冷淡,但他对你还是寄予了厚望的,你知道吗?他早就知道你不是他的亲生子嗣了,可他却沒有对任何人说起过,甚至连对杨太妃惩罚,都因为你而忽略了,父爱是深沉的,你是男人,他不可能对你做到像对我一样整日笑容满面的,他一个男人能做到如此该有多不容易,可你却完全错付了他的心。”
寒菱说到这儿,心中酸痛不已,泪流满面起來,她甚至记不起父皇母后的面容,她的人生才是真正的悲摧呢。
银若宸心里最柔软的那根弦被轻轻拨动了,寒菱的痛苦,他能感同身受,忽然有种冲动,想要好好爱她,把她的痛苦全部抹去,可是他却只能呆呆地坐着。
“若宸哥哥,过去的就让他永远过去吧,谁也不想这样,可它就是发生了,沒有谁能够改变,唯有我们活着的人好好的活着,负起我们该负的责任來。我敬你一杯吧,从此后忘记一切不愉快的…”
寒菱说完把酒杯递到了银若宸的面前。
银若宸呆呆地坐着,寒菱的话犹如一记响雷在他心中惊醒,宋祖帝沒有把皇位传给自己,他现在一点恨意也沒有了,莫说是他,换作是自己也会一样决定的,他又凭什么要得到这皇位呢,自古以來,皇位岂能无故落入外姓人之手。
如果是自己遇上这样的事,凭着自己的傲慢与骄傲,说不定连像他这样的子嗣活下來的机会都沒有,这只能说明宋祖帝深明大义了,对自己确实尽到了名义上父皇的责任,想到这儿愈加愧疚。
“好,我喝。”银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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