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属下已经查明了寒阳寺二十三年前那个婴儿的下落,知道是何人指使“炼狱”组织去刺杀一鸣道长和那些僧人了。”
“哦…”银若宸淡淡地哦了声,慢慢说道:“你知道些什么就说出來吧,本王听着呢…”
“王爷,寒阳寺前后发生的事都是同一伙人干的。”柳义轻声说道:“包括寒家班的惨案,他们也逃不脱干系。”
柳义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布料來,递给银王爷说道:“王爷,您瞧,这块衣袍是从衙门里寒家班的尸体上找到的,有个男子临死前紧紧地抓着凶手的衣袍,凶手无奈之下只好用剑斩断了自己的衣袍,这衣袍外面虽是黑衫,里面却是前朝的御袍。”
银若宸的眼里闪过一抹彻骨的冷,果然,一切正如他料想的那样,嘴角不由浮起一丝冷笑來。
“王爷,这一切恐怕与香菱公主的身世有关。”柳义迟疑着说道。
“仅仅只是这样吗?”银若宸眼中的二道厉光直朝柳义射來,柳义慌得不知所措,只得沉痛地说道:“王爷息怒,据小的所知,这一切还有可能与王爷的身世有关。”
银若宸的身子浑身颤粟了下,眼中的寒光越聚越多,沙哑的嗓音低沉地说道:“说吧,把一切都说出來,不用在乎本王。”
柳义望着银王爷笔挺的背影,知道他早就猜到了一切,如今只是想听自己亲口说出來,证实下而已,已经不可能再瞒下去了,银王爷的牌性,他清楚,事情不弄个水落石出是不会罢休的。
他清了下嗓音,语气颇为沉重地说道:
“王爷,二十三年前,寒家戏班的赵香芸被人劫持后产下的男婴,很有可能就是,就是...王爷您。”
说完柳义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终于沉重地说完了这句话,说完了这句他一直在纠结着要不要告诉王爷的实话。
银若宸尽管早就做好了准备,但当柳义说出这句话时,还是让他的意志彻底塌踏了,紧握着拳头,眼里迸出的光骇得吓人,脸色苍白,嘴角却露出一丝丝浅笑來。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他静静地朝着柳义说道。
柳义张嘴欲再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可他瞧着银若宸的背影,心,无比的沉重。虽听到银王爷平淡冷静的话语,可他实实在在地感到了他话里面蕴藏的悲哀。
他只能默默地退了下去,王爷,现在需要的是冷静。
柳义走后,诺大的书房静寂得可怕。
银若宸一下瘫倒在太师椅上,他终于得到这个自己无数次想要印证的事实……。
他,其实只是一个卑微贫践的戏班之子,只是因为被杨太妃抢了过來,于是,瞒天过海,他竟然变成了北冥国的太子。
史上最荒唐,最可笑的事情发生了…
哈哈,银若宸悲恸的放声大笑起來。
终于明白了,身为父皇的唯一谪子,父皇为什么会在最后关头把皇位禅让给了宋元帝。
血统,皇室的血统。
他,这卑微的戏班之子又怎能继承大统?有谁会傻到把自己的江山让给外姓人?
只是宋元帝太过脓包,宋祖帝唯有利用他來巩固江山了,他,只能是为北冥国皇家效力的一颗棋子。
可惜的是宋元帝猜忌心太重,而他也不甘就此沉沦,于是,一切不该明白的真相便浮出水面了。
所有的人都不甘心,包括杨太妃,她也想利用自己來撑控江山,以满足她的私欲。
眼角的泪渐渐滑落……。
一个戏班之子,凭什么要得到一切?
他能拥有这一切,能让他活着,这已经是宋祖帝对他最大的恩赐了,也是他最大的耐性了。一代帝王能容忍自己的子嗣并非已出,这要有多大的心襟…
无怪乎他眼中异常的冷漠了,无怪乎对自己的熟视无睹了,他本就不是他的骨血。
宋祖帝的苦衷,银若宸现在能懂了,一个男人每日见到不是自己的骨血却在自己的眼皮低下晃动,他的心情能好到哪里去呢…他真的沒有资格去责怪父皇…
可他有什么错,他愿意这样吗?
“拿酒來。”银若宸朝外面大喝道。
很快就有家丁送來了一坛酒,银若宸抱过酒坛就喝了起來。
他竟然会屡次辱骂寒菱,说她是市井无赖之徒,说她的卑微。
殊不知他才是真的践种,赵香芸才是他的亲娘,而寒菱,却是北冥国真正的身份地位高贵无比的香菱公主,他们之间的距离是何其遥远,这一切都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那次他们站在王府的城墙上面,寒菱的赌约是多么的真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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