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认定为意外性死亡,那就是意外。宏都大厦的事件,目前为止一点头绪都没有,判定谁是真凶还为时尚早,你率先就把这件事情捅出去,你想干什么?难道是想给我施加压力?!”
在华亭除了顾忌一把手李安邦书记之外在常委会上连市长说话都不太买账的市委副书记方思源语气严厉,近乎训斥。
两人身上都带着陈氏的标签,但副省部级的方思源毫无疑问堪称陈家的中坚派人物,而看似威风的赵锐充其量不过是陈家在长三角养的一条狗,无论出于哪个角度,方思源对赵锐说话的确没有客气的必要。
“方书记,证据是可以查的。宏都大厦我留守的近百号兄弟,经过媒体报导,缩短到了二十个,虽然依旧是大案,但给你们官老爷带来的压力却小了许多,你有压力没错,但李安邦书记难道就没压力了?他是名符其实的副国级别大佬,位高权重,位置高,肩上的担子自然要重一些。所以他的压力应该要比你大得多才对。如果你能派人控制住李浮图,用些手段,从他嘴里套出一些证据来的话,那肯定是天大的功劳,就算跟李书记说话,你底气也会足很多,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赵锐笑呵呵道,语气顿了顿,看着脸色古板木然的方思源,平静道:“官场不动,地下动。官面上前段日子才发生了地震,这个时期,李书记只要有点政治头脑,都会选择求稳,如果选择把火烧到你身上,那原本平静的华亭官场格局就会出现变数,你走了,没准会来个更难对付的角色。他只要不对方书记你出手,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了许多,其中的破局点就是李浮图。”
方思源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窗外午后大华亭的景色,沉默良久,才淡然道:“这是旭尧的意思?”
“闹成了这幅难以收拾的局面的确是我办事不利,但现在也不是自我检讨的时候,怎么挽救才是当下最为紧要的事情。现在已经无力缓和了,太子现在也没有别的路可走,彻底翻脸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赵锐脸色木然道。
一个直呼陈旭尧的名字,一个却要喊太子,身份高低,关系亲疏,通过一个称呼,彰显无疑。
“好一个办事不利。”
方思源冷笑一声,他在官场厮混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看不穿赵锐的这点小心思?
所谓的办事不利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身边这位江湖出身的草莽明显是在怕李浮图为威胁到他自己目前的地位。表面上答应着按命令行事,可背地里却阳奉阴违,不断将双方关系弄得僵硬,以至于闹到现在无法收拾。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赵锐这种做法,不符合陈家的利益,但却有益于赵锐他自己,所有事情都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方思源怎么可能不清楚,只不过赵锐这条老狗一直都算很听自己的话,所以他才一直没有多说什么。
赵锐面无表情,一点都不惭愧的望向窗外,手指在大腿上轻轻敲打着,具有节奏,貌似是一曲京剧的调子。
“送我回去。”
方思源淡淡道:“这件事情不能做的太明显,免得招人非议,暂且先等公安部的人继续调查两天,然后我再打招呼,把事情牵扯到李浮图身上,让他配合调查。”
赵锐神色平淡道:“好的。”
默默开车整个过程一语不发的戴泽将车调头,驶向市政府大楼的方向,脑海中不停的回忆分析后面两人先前的一番对话,看似无意的抚摸了下身上的一枚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