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做人的婶婶,不然你能有今日的光景,在米铺做着气派体面的二掌柜,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摸着你的良心,还剩了多少,就任着菊花说出这样畜生不如的话?”
王永光被这一说,面色一惊又一沉,瞬间恢复常色,说道:“喜鹊你怎么开腔便这么刻薄。我们怎么了你了?问一下都不行?咱家又不是猎户,从来没哪个能打猎的,怎么不能问问了,就算菊花就是性子急火了些,心眼是却不是歪的,再说大哥不过是……”
莫菲压根不理,继续说:“大堂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总知道,你唤我娘一声二娘一点不为过。可你看看你穿的是什么,我娘穿的是什么,分家后,我爹去后,你有没有对我娘尽过半点心意,哪怕是一斤米,一件葛布衣裳,甚至是帮我家挑过一回水,砍过一回柴?”
刘氏是多么心疼自己无比出息的长子啊,看到莫菲这样指责,嗷的一声冲上来就要抓头发掌耳光。
莫菲打鸡半个多月了,虽然再也没有气感,但身法到底敏捷不少,只轻扭身体便避开,而同时赵氏与永亮也苦苦拦着刘氏,尤其是赵氏,红着眼睛道:“大嫂,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别动手,喜鹊真的还小啊,才十二岁啊!”
众人见此势,竟是要打架了,又兴致又惊讶地纷纷议论。
有人说:“啧啧,这大伯娘是个悍的,真悍。”
“是啊是啊,那婶婶一家多可怜,瘦得很,一看就是吃不饱的。”
“看那小闺女,瘦得可怜,母女俩都可怜。”
又有人说:“嗳,能识字多了不起啊,做婶婶的教了侄子识字,却得到这般相待,真是叫人寒心。”
王永光忙上前拉开刘氏,他的脸一会红一会青,恨不得上前把众人的嘴都堵起来。不,要把喜鹊这小贱人的嘴给缝起来,永远不让她开口才对。
刘氏听得发抖,但明白长子的意思,这里是镇上,不像村里,只得嘴里骂着:“赵氏,你这个不要脸的老贱货,与那张家老三……”
莫菲高声打断刘氏的话:“王菊花我也警告你,我娘可是站在你面前呢,那是你亲婶婶,你当着我娘的面,无凭无据说我们偷,你之前急着做娘我也不说了,今天更是令人发指,一个小辈当着众人的面污蔑长辈,还是苦心教了你两个兄长识字做人的婶婶。”
受够了,受够够了。她心里是滔天杀意,每句每字清楚稳当。
大家听得明明白白,议论声更大了,更有边上一个来买菜的年轻妇人点头:“这闺女说得对,明明就是野鸡,山上才有,怎么在那姑娘嘴里就成了偷的了。”
“还有那大侄子,真是猪狗不如,婶婶教了他识字,不花一文钱就学会了识文断字,这等天大的恩情,竟不知回报……”
“不是还说那姑娘才及笄就急着要当娘……”一男子说道,目光猥亵打量着丰腴白晳的菊花。
便有人哄笑。
菊花差不多快要哭了,脸红都要滴下血来!
王永光脸色难看得吓人,刘氏怒得眼睛要冒火。
永亮大张着嘴,呆呆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