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扶疏松了口气,继而又皱眉:“你想好怎么安排她了么?”
三郎轻笑:“阿娘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就已经很高兴了,何必再给她找麻烦呢?”
慕扶疏想想也对,阿依帕夏不是什么八面玲珑的人,且三郎是挂在淮王府内某个侍妾名下的,真要昭告天下阿依帕夏是他亲娘,不知要搞出多少事情来!孝顺也不拘于形式,大家心知肚明便好。
两人腻歪了一会便整理了一下准备出去。晚上的宮宴是三郎登基后第一次举行的大型活动,在这极度缺粮的时候举行宮宴也是很有难度的一件事。要是办出满汉全席,那就是逆了天了,肯定不行,要是太蹩脚也不行,会让人看不起,这个度就要交给三郎和慕扶疏来把握。
菜单是慕扶疏开的,菜品也提前都试做过。虽然参加宮宴的人不多,加起来也有五百多人,文老爷子一家大小就有上百人。这个时候没有大圆桌也没有八仙桌,以前举行大型宴会也都是用的产条桌,一张桌子最多坐两个人,此次慕扶疏和三郎就将这个规矩改了,全部是十个人的圆桌,按照前世饭店喜宴的布置,这样也有五十多桌,
此次宮宴设在蓬莱殿,那里地方大,且里面有个高台,到时候三郎和杨惟爱、慕扶疏等人的座位就设在高台上。
看看时间差不多,两人再次帮对方整了整衣冠,分别披上大氅除了栖凤殿。
冬日天暗的早,申时过半天就阴了下来。进宫赴宴都要提前,虽然还差半个时辰,蓬莱殿中参加宮宴的人已经到了一大半。
到得前殿找杨惟爱,她也已经整理好,只大氅还在杨翁手里,崔崇瑜拿着一个小巧的手炉,外面还细心的包着一层绒布,待杨惟爱披上大氅,他便将手炉塞到杨惟爱手中,还将她大氅往里拢了拢,杨惟爱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那一眼顾盼神飞,崔崇瑜嘴角露出一抹肆意的笑,将一边的慕扶疏看的心都荡起来。
“赶紧走。”慕扶疏觉得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拉着三郎抬脚就走,杨惟爱在身后喊了一声,依稀是责怪慕扶疏不该走在三郎前面,毕竟他现在是皇帝。
慕扶疏却充耳不闻,拉着三郎健步如飞,走出几十步远才长出一口气:“三郎,我怎么觉得阿娘他们越来越奇怪了?”
三郎嘴角微扬:“哪里有奇怪?”
“说不上来……”慕扶疏皱眉细想了想:“反正就是觉得他们好奇怪,就不嫉妒不怨恨吗?”
要是换了她,再喜欢三郎也不会愿意和人分享的吧!
三郎摇摇头:“你不懂。男人的心胸最是宽广。”
“屁!”慕扶疏啐了一口:“男人自己可以三妻四妾,哪里愿意和别的男人分享妻子的?要换了你你愿意啊?”
三郎顿住脚步,认真的盯着慕扶疏的脸看了好大一会,看得慕扶疏心里毛毛的。好久他才一本正经道:“不愿意。”
慕扶疏抚抚胸口:“你也不愿意吧!那你怎么还说男人的心胸最是宽广?”
三郎拉着慕扶疏慢慢踱步:“姑姑的情况不同。你阿爹和阿叔是她不同时期的伴侣,因为有先后,也因为都深爱,姑姑左右不舍,无法抉择,所以他们才帮助姑姑做了选择,就是两人都陪在他身边。”
慕扶疏歪着脑袋不屑道:“明明是阿娘选择他们俩,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他们选择阿娘?”
“他们是何等样人?若不是他们态度在那里,姑姑会那样理直气壮吗?”三郎觉得大娘聪明的时候聪明,笨的时候也是真笨,尤其是遇到感情上的事,尤其的笨拙。
其实这也不能怪慕扶疏,她前世根本就是爹娘不疼六亲无靠的,哪里明白什么感情?就是和三郎在一起,也是因为第一眼觉得顺眼,之后一直在一起潜移默化的才明白非他不可,两人的感情生活一帆风顺毫无阻碍,又哪里明白那些弯弯绕绕的情感纠葛?
等两人到了蓬莱殿,酉时还差一刻钟。正殿中虽然人山人海却丝毫没有杂乱,也没有吆五喝六的声音,偶有说话的也是窃窃私语,体现了良好的个人素养,这也充分说明参加宮宴的都是身份高贵礼仪周到之人。
三郎一行人是皇帝、大长公主、郡主,当然不会直接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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