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奶拼命解释,没一个人听。
就那么一碗米,平时那些满口说我们好的邻居,全都恨不得打死我们,看着我们的眼神跟看仇人一样,一个个都在咒骂我们,我们一家人,所有人都说着我们不是人,不是东西。
没一个相信我们,没一个…”
柳大虎难受的闭上眼睛。
“那一次,我们全家几乎要被打死了,最后终于剩了口气。
呵呵,我们一家人,那时候,就跟狗一样,比那有钱人家的狗,还不如呢!”
柳叶子:“那大姑…”
“你大姑被折磨的只剩一口气,那些人就把她丢了出去,也是她命大,后来又醒过来,趁着夜深,她一个人从乱葬岗爬了出来,遇到个瞎了一只眼的男人,看她可怜,把她救了回去。”
柳叶子:“还好还好。”
柳大虎这时候心情终于好了点:“那个男人是你后来的姑父。”
“缘分啊…”
柳大虎:“哼,那男人也就那样,要不是恰好遇到了,一辈子都娶不上我大姐那样好的女人。”
柳叶子:“那后来呢,你们怎么办呢?”
“我们…”柳大虎说起来,有些咬牙切齿:“我们都要死了,为了活下去,只能偷东西吃啊,那群人,压根不记得自己做了些什么,是怎么帮着那个贝戈人一家打我们的,就开始骂我们,说我们活该被打,那时候谁见了我们,都能来打我们一顿。
可那时候,这些都不重要了,我能继续偷,我就偷,哪怕是死,我也要吃了东西再上路!”
柳叶子:“灾年终会过去的。”
柳大虎道:“所以说,好人都活不长,只有狠起来,才能活下来。
灾年一过,老子就去告了那个贝戈人一家,还好之前那个贪腐的县令已经被撤了,新官上任三把火,才来,那个新官要做点样子,还认真审查了什么。
帮我们找到了大姐,跟大姐对上口供,就派了人去抓他们,我那时候真是高兴死了。
可万万没想到,柳家的族长,因为灾年时候,那个贝戈人拿着卖我大姐的粮食去送给他们家过,就要包庇!
还和那些不要脸的乡人一起作证,污蔑我们家。”
“应该…没成功吧?”柳叶子问。
柳大虎:“哼,那个县令都定案了,哪里还许别人反驳。”
柳叶子:“那就好。”
柳大虎:“所以,那些人找到了你爷奶,又是哭又是磕头,求求我们当过他们。
我是不肯放的,你爷爷一时心软,就答应放了,还好我机灵,要了东西和地才肯松口。”
柳叶子:“……”直接不答应,什么东西到时候都是自己的了啊。
柳大虎叹息摇头:“我本来以为,和那些畜牲们分家了,自己一家住远点,好好过日子就成了。
可是那群人,之后就一直不肯放过我们,那群乡人,也全都站一起,你爷奶那时候还难受呢,我就不难受。
后来我们实在过不下去就搬家了,那个贝戈人还编了各种话,把我们全家名声弄坏,后来索性老子一家就那样,活的还比之前滋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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