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还没来得及体会这句话什么意思,忽然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一只大手一扯,便看见冷落情笨拙的拉着自己向洞外跑去。好不容易逃出洞外,依然能够听到魏中天苍老的嗓音:“小娃娃,你别走啊,等老夫打败他,再来找你玩啊!”
蓝海棠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俏脸上闪过一丝迷茫,问道:“魏大师他……”
冷落情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笑道:“师伯就是这样,偶尔会忘了自己是谁。怎么样,你没事吧?”
蓝海棠仿佛没看到冷落情眼中的关切,扭过头去道:“我没事,多谢冷公子了。”
冷落情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师伯年纪太大,他把一辈子都奉献给了学宫。唉,我真怕万一有一天他不在了,学宫会变成什么样子。”
见冷落情有些伤感,蓝海棠心中同样不好受,问道:“他老人家是为了给海棠疗伤才会变成这样子么?”
“怎么会呢。其实前段时间,他已经有了这种征兆,时常记不起自己是谁,甚至连小师弟都不认得。”冷落情似是怕她内疚,宽慰似的笑了笑:“跟你没有关系,不要放在心上。人有生老病死,皆为人之常情。我们所能做的,只能祈求上天能够多给他一些寿限,也好让我们这些徒子徒孙略尽孝道。”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仿佛联想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便会驾鹤西归,蓝海棠对魏中天分外同情。她先是唉叹一声,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问道:“冷公子,再过几天,临淄是不是会有一场盛大的庙会?”
冷落情微笑道:“不错,每年开春时节,大多数百姓都会到太清观祈福。蓝姑娘打听这个是要做什么?”
“没什么,海棠想要去凑凑热闹。”蓝海棠答道。“魏大师为海棠做了那么多,我却始终无以为报,仅能燃一炷香祈祷天尊能保他老人家长命百岁,略紧绵薄心意。”
冷落情哑然失笑:“原来如此。既然蓝姑娘有此心意,在下自然不会拒绝。三日之后,我陪蓝姑娘一同前去,也好有个照应。”
蓝海棠急忙道:“这如何使得?公子你平日那么忙……”
“哎你远来是客,我怎么能不尽到地主之谊呢?”冷落情大手一挥,“就这么定啦!”
陷入感情漩涡的男人,根本没有理智可言,任何一丁点细微的收获,都足以让人欣喜若狂。或许在他看来,能和这个心中完美无瑕的女人多接触片刻,都是此生最幸福的事。
看着他兴高采烈的背影,蓝海棠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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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二,天晴,无风,宜出行,祭祀。
临淄人很喜欢春天,不仅因为大地回暖,万物复苏,更重要的是,临淄最为盛大的两个节日都在春天。
稷下学宫乃是临淄乃至齐国最为盛大的圣会,这一点毋庸置疑。而在此之前,百姓们总会在三月初二这一天自发来到太清观集结祈福,赶庙会,赏花灯,其火爆程度,比起大唐的“洛神节”有过之而无不及。
太清观位于临淄西南,距离临淄西城门并不是很远。
当年有一位齐国皇帝迷信长生之道,在临淄大兴道教,太清观便是虚妄奢求的产物。可惜“法力无边”的仙长们穷尽所能依然无法扭过时间的轮盘,那位皇帝最终没有逃过睡进皇陵的命运,但这道观却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今年的庙会注定比往年都要热闹,因为所有人都得到了一个消息凤之瑶将亲临现场,替凤凰台焚香!
凤之岚在齐国有着无比超然的地位。尽管她一向深居简出,很少有人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尤物。
她的舞,她的人,都是美的极致。
坊间早有传闻,见过她动人舞姿的王公大臣几乎全都久久不能平息,宛如丢了魂儿一般。如果不是“天下第一舞姬”的名号压着,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将她纳入府中,无数权臣不无可惜的感叹:能得此一人,纵然散尽千金也不可惜。
当然,这遥远的梦想永远也不会实现,因为她是齐国的骄傲。别人总以为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没人能够逼她做出选择,但真相果真如此么?
身为一个女人,在旁人看来她已经拥有了值得羡慕的一切。可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有她自己明白,这些年来她到底有多不快乐。
坐在马车之中,听着外面的喧嚣,凤之瑶的俏脸上一片凄然。就连来参加庙会都是被人安排好的,还有什么事能够自己做主?
她忽然发现自己像是像是一只笼中鸟,有着美丽的羽毛,却挣脱不开看不见的囚笼。府邸的高墙是牢笼,马车的车壁依然是牢笼。
她越来越能体会到凤之岚对自由的追求,需要付出多大的勇气,起码现在的她还没有这份勇气。
看着窗外人们脸上发自内心的欢喜笑容,她的神色愈加落寞,轻轻放下车帘,凤之瑶迷茫的自语道:“像木偶一样活着,真的很可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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