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挑战凤大家?就怕你们没这个资格!”
周遭学子你一言我一语,气愤之情溢于言表。
王同微微一笑,道:“唐管事,学生说句公道话:这位姑娘气质出众貌美如花,想来在你们大唐一定享有盛誉。可是再我们齐国,却是对姑娘闻所未闻。凤大家在齐国地位超然,怕是以姑娘的名声,连挑战的资格都未有。何不借此机会闯出点名堂,也好为挑战增添几分砝码呢?”
唐安闻言,不禁“低头苦思冥想”、“权衡利弊”。
王同见他沉默不语,冷笑道:“还是说,大唐男儿一向奉行见好就收,明明做错了事却总找些歪理邪说来搪塞,遇到好欺负的便欺,遇到强手便跑?”
被人一棒子打死,把问题上升到了家国的高度,汉子们顿时又不干了,“小白脸老子打死你”的骂声此起彼伏,换来了对面学子们一阵阵厌恶的“有辱斯文”。
这般言语相激,恰恰中了唐安下怀。他眼神“冰冷”,压低众人的喝骂,“气急败坏”地反击道:“王同学,逼人太甚,切莫玩火**才好。在唐某看来,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存在谁有学问谁就有道理的说法。既然你硬要强人所难,为了我大唐男儿的声誉,唐某后天也必定前去尼山一趟。麻烦王同学替唐某带句话:给在下留一张前往稷下学宫的入场券。早就听闻稷下学宫的大名,没想到此番前来能有幸观瞻一番,倒也不枉此行。”
“大言不惭!”
“就凭你?我赌你连初赛也过不了!”
见唐安如此夸下海口,齐国学子一个个顿时气得面红耳赤,大声斥责。而这番捍卫大唐荣誉的表现,却让汉子们心情大爽,一个个不住拍手叫好。
王同泛起一丝阴冷的笑容,道:“拱拱手道:“如此,望先生说到做到。我齐国乃是礼仪之邦,绝不会做以众凌寡之事,先生只管放心。素问唐人重信守诺,先生莫要让学生失望才好。后天学生在尼山恭候诸位大驾,告辞。”
说罢,竟然真的领着一群愤愤不平的学子转身离去了。
等到学生们走远,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也随之散去。季晨与马尚率大眼瞪小眼,都知道这次惹祸非小。
季晨道:“他娘的,不就是摸了块石头,至于这么小题大做么?大哥,要我说咱们该上路继续上路,管他娘的什么辩才会便秘会的!”
唐安微笑道:“既然答应人家了,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马尚率摸着脑袋上前,还倒是唐安气的说反话,有些难为情地问道:“大管事,俺……俺是不是闯祸了?”
这两个蠢货歪打正着,让一群更蠢的蠢货甘心被利用,看来替柳倾歌做宣传的事有着落了。唐安心情大好地拍了拍二人肩膀,笑道:“正相反,你们这次反而立了大功。”
马尚率和季晨面面相觑,都流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中暗呼倒霉:唉,看来大人已经气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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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夜班无声。
荒郊的一片小路上,响起沙沙的脚步声。一身粗布学子袍的王同摸着黑一路前行,在只有依稀月光的黑夜里,苍白的脸上写满惊恐,仿佛生怕从阴影里蹦出一只孤魂野鬼。
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他害怕,正因为他做了亏心事。
沿着泥土小路走了半天,王同终于找到了一棵光秃秃的杨树。树底下,一个一袭黑衣的人正站在那里。他仿佛融入了黑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
“你来晚了。”
低沉的声音忽然想起,王同吓得浑身汗毛惊乍。尤其是隐约看到黑衣人脸上带着的鬼脸面具时,更是骇得魂不附体。
不过他知道,这就是他要找的人。
“大……大人。”
王同全然没了白天里身为学子代表的跋扈劲头,低三下四的宛如一条哈巴狗。
鬼刺负手而立,道:“我让你将他们引往尼山,你可把事情办妥了?”
王同赶忙点头道:“办妥了。那些唐人有两个亵渎孟子先师,学生假装不敌,又利诱他们于后日前往尼山辩才会。他们既想要挑战凤之瑶凤大家,必然会千方百计地让此事变得街知巷闻,所以他们一定会去!”
“嗯,你做的很好。”鬼刺微微颔首,声音中透着淡淡的得意,喃喃自语道:“区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飞雪阅兰阁,竟也妄图挑战凤大家?真是不自量力。可惜这些唐人只走官道,若是明目张胆的动手,让一群唐人不明不白的死在众人眼皮子底下,难保不会给爷惹上麻烦。若是他们死在荒山野岭,何人又会问津呢?要是此事办的漂亮,我又岂会永远落在四大鬼脸末席?”
王同听得云里雾里的,全然没感觉到死神已经悄然降临。仍壮着胆子吞了口唾沫,谄媚笑道:“大人,您承诺给小人二十两银子,先前的十两定金虽然付了,那剩下的十两,您看是不是…….”
鬼刺转过身来,冷笑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剩下的银子,我早给你备好了,你只管去取来便是。”
王同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问道:“在哪里?”
“铮!”
寒芒闪烁,剑过人头落。
王同的身子还站在原地,可是脖子之上的头颅却已不知所走,鲜红的血如泉水喷涌。
鬼刺抖落剑上的血滴,冷冷道:“在阎罗王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