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能够维持和平、镇住诸侯,只有强大的国力。
平原君知道这个侄儿,遇事,总是沉不住气,也不爱仔细思考问题,耐心地说道:“燕国觊觎我国代郡,由来日久。几年前,燕王败给我们,割了三城,耻辱尚在。我们将代郡之兵南下,驰援长平。燕国察觉异动,就会抓住战机,伐我雪耻。我们既要在长平与秦国开战,还有抵挡燕国入侵。长平攻伐秦国,代郡攻伐燕国,局势对我国更加不利。”
“你们告诉寡人,我国还有多少可战之力。”赵王丹才不想知道,战局对他有多坏。他想知道,如何才能打赢秦国,收复上党。
大司马见赵王丹问话,忙道:“长平聚集了我国三分之二的兵力。此刻,我国能够调动,奔赴战场的军力,不多。”
“不多,是多少。你给寡人,一个数字。”赵王丹对这个隐晦的答案,并不满意。
“臣,不好说。”大司马见赵王丹逼得太急,诺达的汗珠,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不好说?这就是你给寡人的答案。”赵王丹怒道:“你是寡人的大司马,我国有多少兵将,你却能不知。寡人要你何用。”
大司马请罪道:“臣,无能。”
平原君见赵王丹有意将怒火发泄在大司马身上,他也感受到大司马的不容易。这几年,大司马忙碌长平战事,调兵、筹集粮草,铸造军械。
平原君不忍,替他说话道:“王上,他也不容易。”
“他不容易,寡人更不容易。”赵王丹追问道:“你们有谁能够告诉寡人。我国还能调动多少军力。”
平原君也熟悉军政,见无人回答这个问题,回道:“长平开战,我们前前后后,送去了四十五万军力。这是,我国一半以上的可战之力。我们现在军力,邯郸有十万
,代郡有五万,晋阳郡有五万,云中、雁门两郡有五万,齐、赵边境有两万,中牟驻军两万。我们兵力加起来,不足三十万。”
“叔父,我们可调遣、可出战之兵,有多少。”赵王丹没想到平原君能够说出赵国的概况,听到不足三十万这个数字,心里有了底。
平原君预估少许,底气不足地回道:“不到三万。”
赵王丹骇然道:“我们还有三十万兵力,可调、可战,怎会不足三万?叔父,这个答案,可有错漏。”
“王上不信,臣就来算算这个数。”平原君有意停了下来,放缓语调,“邯郸,十万军力,是我们守卫国都最后的力量,是不能轻举妄动。”
赵王丹急道:“邯郸十万军力,我们不动。我国还有二十万,怎会不足三万?”
“王上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平原君又道:“代郡五万兵,要防备燕国,还有提防胡患,也是不能动。”
赵王丹见邯郸不能动,代郡也不能动,“寡人调动云中、雁门,长城之兵,南下解围。”
平原君道:“长城之兵,更不能动。”
“为何不能调动长城之兵?那可是我国精锐之兵。寡人调他们南下,说不定就能扭转局势。”
平原君道:“长城之兵擅长野战,不擅攻坚。他们是我们震慑北胡的强大武器。我们调长城之兵,南下驰援。长城防守薄弱,北胡寇边。云中、雁门、九原三郡之地,就会脱离我们掌控。”
“这三郡是先祖武灵王用血和泪,打下的疆土,不能有失。一旦失去,我们如何面对武灵王。”平阳君在赵惠文王二十八年,曾出征北胡。平阳君因攻,被先王封君。云中、雁门,长城之兵,不能调动,他最有发言权和说服力。
“北地之兵,不能调动。”赵王丹沉思少许,又道:“寡人只能调动晋阳之兵,前去驰援。”
平原君摇头道:“晋阳郡和长平军之间的联系,早已经被秦军切断。晋阳守城、自保尚且不足。我们以晋阳之兵,南下救援长平。白起出奇兵,定能拿下晋阳。晋阳不能解围,反而还会被秦军所占。”
赵王丹见这也不能动,那也不能掉,问道:“叔父这三万将士,从何而来?”
“我们在东边,驻守两万将士,防备齐国。在中牟驻守两万,提防魏国。齐、赵两国较好,可以撤回一万兵力。我国和魏国没有战事,可以撤回一万兵力。其他地方,能够调动,加起来不足三万。”
赵王丹问道:“齐国和我国较好,为何不把两万人全部撤回来。”
平阳君接话道:“齐国和我国较好,但我们够买齐国粮草,被临淄君臣拒绝。齐国对我国的意向,忽明忽暗。齐国君臣见秦军拖住我军主力。齐国出兵三万,就能突破我国边境,长驱直入,抵达邯郸。”
平原君道:“齐国出兵十万,抵达邯郸。我国北有胡、燕,西有秦,东有齐。我国就会被诸侯所欺。”
“叔父的意思是说,我们无兵可派。”
平原君点了点头,以示回答。
“难道我们眼睁睁看着数十万儿郎,陷入困境,随时有可能被秦军围歼,就什么都不做。”赵王丹得知这些信息,心中涌出前所未有的害怕。
“我国深陷四战之地,与诸侯不和。诸侯见我可欺,必会联合起来,瓜分我国。我国就会成为齐国、楚国,在诸侯联合的攻势下,导致国弱,甚至是亡了社稷。”平原君耸了耸肩,无奈道:“我们无兵可调,什么都不能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