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或许只有本地出现动荡,才能令人感受到他们的存在。
戈尔边科知道“蓝帽子”的军纪,是以除了请柬还附有一封长信,请两位宪兵官长务必赏光,傍晚时分,一辆绿漆卡车驶入了幽深僻静绿木成荫的市长官邸。
新任宪兵佐领叫林履中,戈尔边科在酒会上已经见过,是位三十出头的矮个子军官,酒会上戈尔边科与他言谈甚欢。
与林履中同来的副佐领却是令戈尔边科吃了一惊,却是位不到二十岁的年青人,面相俊秀,更说有一口流利的俄语,谈吐文雅,见识渊博,令戈尔边科大开眼界。
两人随身的几名卫兵,都是黑黝黝的廓尔喀人,倒好像更在意副佐领的安全,寸步不离,更令戈尔边科啧啧称奇。
请了两位佐领进书房品红酒,廓尔喀步兵却也非要跟进来,戈尔边科看林履中时,林履中只是无奈的摊开手,戈尔边科渐渐心下雪亮,这定是北京权贵之族,来军中历练了,不过这位副佐领姓文,却不曾听闻北京的大人物中有姓文的。
不消说,宪兵副佐领正是帝国的太子殿下叶尧洵。
叶昭回京不几日,太子就被遣入军中。按照帝国宪法和皇室大典,皇室成员不属于公民范畴,不必服兵役,不过对于将来会继承大统的谨亲王,叶昭便如欧洲王室锻炼王子一般,将其送入军中,而且陆军和海军都要各服役一年,莫说现今这个时代,就是在未来,这也是必须的历练。
不过尧洵本来只是被安排在新西伯利亚宪兵总部参谋,恰逢彼尔姆驻军轮换,尧洵便自告奋勇递了申请书,此事自然惊动了高层,后来批复下来,想也得到了大皇帝的默许。
就这样,尧洵从出京到来到彼尔姆,只用了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化名为文耀,在彼尔姆,只有林履中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当然,就整个西伯利亚军区来说,知道他身份的人也寥寥无几,林履中虽官职低微,但因为是尧洵的直属上司,所以才令他知晓尧洵太子身份,如此行事才方便。
尧洵随身,有一个廓尔喀山地连保护,如今廓尔喀连也跟随尧洵进驻了彼尔姆宪兵兵营,廓尔喀人的忠诚勇猛自不消说,卫护尧洵的山地连更是装备精良,可以一敌百。
当然,战斗力更强的卫队不是没有,比如京城的皇家卫队羽林营、神机营等等,但其行为气派太过高人一等,极为扎眼,反而容易泄露信息,用廓尔喀人为卫兵就低调许多。
书房中,戈尔边科给林履中和尧洵每人倒了一杯伏尔加,这位大块头市长胖脸红润,一见便是经过多年酒精洗礼。
“文佐领,这酒太烈。”林履中还是第一次与神圣不可侵犯之皇室成员接触,更不要说还是太子殿下了,有时实在诚惶诚恐。
趁着戈尔边科不注意的当口,尧洵对林履中道:“林大人,您不必对我这样,就当我是您的副手就是。至于侍从,我也没办法,您和我一样,当看不到好了。”到了军中,到了异域,尧洵才能更深刻的理解父亲对帝国、对整个世界的影响。东西两俄,便是父亲一手分裂,东俄欣欣向荣,更是父亲的一步妙-棋,加之体制不同,又有俄国人只喜眼前利益的民族性格,从此两俄分道扬镳,可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再有东俄人提起两俄一统。
在境外体会着天朝**的优越感,尧洵更知道父亲引领昔日古老**束缚的老大帝国走到今天是多么的不易,自己,实难及父亲万一,不对,是本就不该比,也没有资格比。
不过虽然来到彼尔姆短短时光,尧洵却对东俄人颇有好感,或许,感情本就是相互的,这份好感是因为彼尔姆的东俄市民对中国人的友善。
“西边那些肮脏、野蛮的酒鬼,又在我们的商品过关时找碴子。”戈尔科夫喝了一大口伏特加,又气愤的嘟囔起来。
因为东俄人生活水准普遍比西俄高,东俄人畏惧西俄武力的同时却也从心里渐渐瞧不起以前的族人,尤其是在彼尔姆,东城区和西城区的生活水准有着鲜明的对比,东俄市民享受着来自中国技术的商品,城区高楼渐渐林立,而西俄市民则在军警的残酷压迫下过着黑暗的生活,冒着死亡的危险偷渡者比比皆是,来到东城区便是做最低等的工作也好似生活在天堂,凡此种种,东俄市民自然渐渐觉得和西俄人成了两个世界的人,西俄人成了低下的国度,从戈尔科夫的言行也可以看出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