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船是否还能不能用。”
“于谦,即刻以兵部的名义给泉州的卫所指挥使传令,命他们接令后马上去查看宝船是否能用,能修复的尽量修复,若损坏严重,实在无法修复,就地招募当年建造宝船的工匠,朕记得宫中还藏有宝船的建造图纸,等找到后一并给他们送过去。”
“陛下,宝船建造耗费极大,且百年巨木不易寻得,即使有足够的百年巨木,那些巨木都生长在深山老林之中,轮输转运更是万难,负责伐采的民夫更是苦不堪言,当年建造这三艘宝船为凑足银两,先帝甚至把平辽的军费都挪用了。”于谦大急,赶忙劝道。
朱祁镇心中不喜,却也没表露出来,说实话于谦说的没错,一艘宝船光建造就需要几十万两,而且海船不是内江内河的小船,宝船制造所需的木头还不能用一般的木材,必须用质地坚硬且抗腐蚀性较好的南松木,这些南松木大多四川、云南、广西等地的深山中,而且经过这么多年的采伐,百年以上能够使用的更是难以寻匿,就是有,采伐容易,想要运出来也是难于上青天。
一艘宝船光龙骨就需要十几根百年南松木,还有船体桅杆上层建筑等等……
“起来吧,朕又没说要马上建造宝船。”朱祁镇白了于谦一眼,“你是兵部尚书,眼皮子别只盯着困难,什么时候没有困难,太祖开国那些年不困难吗?太宗皇帝时五征漠北不困难吗?为何大明还是能越来越强盛,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不能因为有困难就不办事,知道吗?”
“可是……”于谦还想说什么,这时,侯宝在外面说道:“陛下,张老国公和几位将军大臣都来了。”
“知道了,让他们进来吧。”朱祁镇没再说话,又走回地图前看了起来。
张辅等人走进暖阁后,小小的暖阁顿时有些拥挤。
“都坐吧,于谦,你先和他们说说。”朱祁镇回过身,把那份军报扔了过去。
于谦将建州左卫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几个武将马上脸上都有些兴奋,又有仗打了,又有军功可以捞了。
而马瑜、王佐、胡濙等几个文臣就有些不大愿意了,特别是王佐脸色更加难看,他是户部尚书,管着大明朝的钱袋子,说他是大明朝的财神爷都不为过,可大明实在太大了,虽然每年有六千多万两的赋税收入,可也架不住家大业大,每年不是这个地方遭灾了,就是那个地方发洪水了,这可都是他户部掏出去的银子。
朝廷在一有个战事,那花的钱海了去了,战前要发足饷银稳定军心,战后还要赏银筹功,战死将士的安家银子等等,一场大仗打下来,没个三五百万两都玩不下来。
“这该死的朝鲜,怎么每隔几年就跳出来恶心人呢?”王佐暗骂一声。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没有说话,等着皇帝开口。
“都说说,该怎么办?”朱祁镇端起茶杯,撇了撇浮沫道。
“陛下,臣听说朝鲜使臣已经进京了,不如明日召朝鲜使臣前来问话再做定夺?”马瑜说道。
朱祁镇没有说话,心中却实冷笑连连,对待这群狼子野心、夜郎自大的棒子,直接打就是了,还要废那么多话干什么。
“臣附议。”
“臣附议。”
……
果然几个文臣都不想打这一仗。
“张辅,你曾率军去过辽东,你说说。”
“打!”张辅言简意赅。
“你们几个呢?”朱祁镇又看向井源、樊忠、杨洪、范广。
“打!”几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不可,”王佐忍不住了,立刻起身打断道:“陛下,朝鲜乃太祖皇帝钦定的不征之国,若对朝鲜用兵,有违祖制啊。再说辽东苦寒之地,建州左卫更是粗鄙穷困之地,朝廷若为这就大兴刀兵,实乃下下策啊。臣以为还是等明日朝鲜使臣觐见完后再做定夺。”
朱祁镇将手中的茶杯重重一墩,茶杯倒在了御案上,“哼,朕把刚才骂于谦的话在说一遍:大明国土辽阔,但无一丝一毫无用之地;犯我皇明者,虽然必诛!”
王佐一听顿时一哆嗦,不敢在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