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老人情绪更是激动,因为他们和南笙离是同一时代的人。
这雕像——
是影烟啊。
是南笙离啊。
不然东池漓、沈君则和山无峰又岂会如此的激动啊,因为一个是同榻而眠、生死与共的夫君,两个是曾经亲密无间、生死相扶的战友呵。
男儿不跪天不跪地。
但沈君则却“噗通”一声跪在了雕像的面前,眼泪“啪嗒啪嗒”从他的眼中滑落了下来,在地上的泥土里滚成了一颗又一颗的沙泪。
还记得他和南笙离最后的对话。
“你……究竟还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没有。”
回答得那样的干脆和决绝,连一丝犹豫也没有过,她是不是死之前的每个夜里,都在演练着,要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太了解沈君则了,知道沈君则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东池漓看着雕像那栩栩如生的面庞,那样的美丽,眼中充满着希望和刚强,是拯救这个村落的希望吗?
谁会知道呢,曾经在天元学院中不敢言语的羞涩小女孩,会是暗域从一开始就安排在灵域的卧底,会是手握着数万武者性命、人人得而诛之的敌对丹药师。
南笙离,是那样的温柔。
影烟,却是那样的绝情冷酷。
“你哭什么哭?你为什么要在影烟的脚下哭!你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影烟的事情?你是谁?”一名老婆婆对着沈君则愤怒地叫着,旋即又恍然大悟似的,更加的悲愤,“难道你是影烟在灵域时的夫君?”
沈君则闻言,浑身一颤。
那老婆婆便更加的愤怒了:“原来是你!是你亲手杀死了影烟!是你亲手用剑——”那老婆婆说着说着,浑身剧烈地抖动着,倒退了几步,竟是气不过,低叫了一声,便跌坐在了地上,不断地喘着气,但手指依旧指着沈君则,眼眸中掩饰不住的狂怒。
整个村落都疯狂了,他们越加用力地砸着冰墙,咆哮不断。
“你们都从里面滚出来,别靠近影烟!杀了影烟!还来这里假慈悲地哭丧!不需要你们虚假的眼泪!”
“怎么?影烟的夫君?呵!影烟拯救了我们这一整个村落,是我们的恩人。而你,你杀了影烟还不够,还要屠了我们村吗?”
“你们出来,别再哭了!影烟泉下都不得安宁!”
沈君则忽地默不作声地在地上刨起了坑来,从怀中掏出了一缕青丝,赫然是从南笙离遗体上分下来的一小撮,常常用来睹物思人。
然后沈君则将那青丝放在了坑中,然后用泥土严严实实地覆盖了起来,旁若无人地轻声道:“也许……你也希望自己能够落叶归根吧,不必再随着我四处飘泊了。”
听到沈君则这么说,四周的人竟一时之间都沉默了下来。
东池漓走到冰墙边上,与墙外的人面面相觑,忽然之间,她的右手非常快地伸了出去,直接穿透了冰墙,就好像只是穿过了水瀑一般,一下子就抓住了一个女人的手臂,在她一声尖锐的叫声中,将她不容分说地拉了进来。
“阿花!”诸人惊呼。